通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讨好周千乘,竟由校长亲自送到总秘办。
不管怎样,这招很奏效。周千乘在密集的会议间隙特意抽出十分钟见了H大校长。校长长篇累牍地描述了苏沫在心理学方面的潜质,笔试面试成绩也十分漂亮,能得到这样的研究员入院是学校的荣幸云云。
苏沫是有专业有潜质,但荣幸这种话确实有点夸大其词了。
周千乘信了几分不知道,但明显被取悦了——他有点像对自己孩子产生了优秀认知偏差的父母,也有点像被迷惑了心神的昏君——最后十分认同地点头,甚至还说了一句:“他确实有天分,也努力。”
会见时间由十分钟拉长到半小时。周千乘询问了学校的详细课程安排、作息时间、学习强度等,甚至还问了食堂位置,带保镖上课是否会影响课堂秩序等等。
校长拍了半天马屁,被最后一句“带保镖上课”哽了一下。但他身经百战反应迅速,立刻说可以。
好在最后周千乘由昏君又变回明君,也知道这样不妥,且不说这样搞特殊苏沫肯定不愿意,几个保镖杵在教室里确实不合适。
送走校长,周千乘心情不错。但他立刻要飞去地球另一端,专机已经候着了。他给苏沫打了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又说自己现在回不去,让韩秘书把入学通知和材料送回家。
韩秘书将文件袋亲手交给苏沫,头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一种生动的喜悦,很淡,但有光彩。
那时候已经六月了,院子里阳光正好,苏沫摩挲着文件袋上的封口,弯腰去桌子下面的工具箱里拿裁纸刀。他穿了一件长袖T恤,领口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往下滑,隐隐看到锁骨位置有很重的痕迹。
韩秘书赶紧移开眼。
苏沫将那本厚厚的录取通知拿出来,抬头看了眼韩秘书,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离开,不过他没问,专心看起那份通知来。
等他看得差不多了,韩秘书借机搭话:“校长说,下周可以入学,上午两节课,下午是专题研究,中午有专门的休息室,午饭可以在学校吃,也可以家里做了送去。”
苏沫有点惊讶:“校长来过?”
韩秘书点点头:“对,总长接待的,谈了半个小时。”
苏沫不置可否:“哦。”
韩秘书继续介绍:“时间比较自由,您如果累了可以在家休息。对了,可能会不定期去外地研讨,出差的事总长也问过了,如果——”
苏沫突然打断他的话:“研讨是必须要参加的,我不累。”
韩秘书:“……好。”
学校的事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韩秘书还没走,苏沫也不管他,继续低头研究入学事项。
“那个……总长这次去外地要一周,您如果——”
“韩秘书,”苏沫再次打断他的话,似乎对周千乘的行踪完全不关心,拿一双冷淡的眸子看着他说,“我累了。”
“是,”韩秘书立刻站直了,“打扰了。”
他说完便立刻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拨通周千乘电话:“总长,通知送到了,苏先生很开心。”
电话那边有轻微的飞行噪音,周千乘没说话。韩秘书额角直冒冷汗,上司不说话,他就不能停,只好继续把两人的对话以及苏沫的反应都事无巨细描述了一遍。
最后全部说完了,周千乘问:“跟他说我去多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