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斌又说:“我给姜哥也打了电话,姜哥的意思是,想要掀起舆论压力,俞家在当地确实还是有些话语权,如果不把他们拔除,之后可能会对你不利。”
“他们有点钱,但是人脉主要是教育方面的,对我大概不构成威胁。”何野理性地分析了下。
陆超斌皮笑肉不笑肉地说:“俞家不是还有一个孩子,他会长大的。”
何野突然站了起来,低头瞪大眼睛盯着陆超斌:“姜山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
何野还真没想到,他以为姜山只是要把俞孟源的爹给推倒,没想到姜山是瞄准了杜如玉未出世的孩子。
“小孩子是会长大的,在爷爷奶奶的教唆下,他会变成什么样?毕竟你们算是‘杀父之仇’。”
陆超斌微微笑了下,继续说道:“他可不知道他爹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他爹没了。”
陆超斌随同他一块儿站起来,拍了拍酸涩的膝盖,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对着何野说:“哥啊,别妇人之仁,这是个毒瘤,留不得。”
“寡妇可以改嫁,重新生孩子,而且在那样的家庭,说不准就留子去母呢,我们不能把事想的太美好。”
何野听完他的话,眼眸半垂,抬手把眼镜摘了下来放进口袋,转过头正视陆超斌时,冰冷的眼神让陆超斌不禁眯起眼睛。
“太作孽了。”何野说,转身就走了。
一直到黄昏,何野都没有给姜山打电话,而是回了一趟西湖边上的别墅。
也不知道去了是要干什么,总之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看这被动过的房屋格局,掉头就出去了。
在附近的酒吧喝了几杯酒,他迷迷糊糊地醉倒过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傅春意在他身边。
他们还是在酒吧里,只不过何野的位置从吧台边上转进了包厢。
何野扶着脑袋坐起来,把身上盖着的薄毯放到一边,问道:“春意,你怎么在这儿?”
“你喝醉的时候,姜山打你电话,调酒师先接了,然后姜山又打给我,让我来找你。”傅春意笑眯眯地回答道,问他:“怎么喝醉了?”
何野说“不是”,但不愿意说更多细节,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听说禾苗有可能升为省特级基金会,先提前恭喜一下喽。”傅春意搓了搓手,好像比何野更期待。
何野终于肯说一点实话:“这不是好事,我被推到风口浪尖了。”
“什么意思?”傅春意脸上情绪骤然转变,起身坐到离何野更近的地方,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野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没有睡醒,“我助理送资料途中被撞,省教育厅的人有嫌疑。”
“然后我今天去拜访了一户人家,聊天的时候想起来俞孟源他爹有教育方面的资源。”
傅春意曾从盛逾海口中知道一些事情,是关于姜山曾经被俞孟源校园霸凌的,但是提起姜山这个名字,盛逾海就不愿意多说什么,两人像是有什么过节。
傅春意便说:“他连儿子都管不好,还有这种通天的本事?”
“不知道。”何野闷哼一声,仰头露出的脖子皮肤是冷白色的,与暧昧的灯光格格不入,像是一朵在肮脏水流中漂浮起来的白花。
何野眼睫毛上下眨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人叫我别留退路。俞孟源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孩子。”
“这个实际操作起来不算简单,而且事情做的太绝的话......也不好。”傅春意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下。
这就是何野愿意和傅春意做朋友的原因了,他们都有一种很相似的“善”,或许也可以称作心软。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细想之后,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