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枕头和被褥,还有毛巾。”何野回答道。
警察不解:“这些酒店里都有。”
“在陌生环境里我实在睡不好,明天后天都有很重要的会议,我怕我状态太差影响工程进度,所以麻烦你送我一趟了。”何野疲惫地呼出一口气。
警察点点头,透过车内反光镜瞥一眼他的状态,很快道:“好,知道了。”
为确保无虞,警察随同他一块上了电梯,就在电梯门打开时,面前突然站着一个人。
双方都吓了一跳,何野这层楼就住他一户,怎么还会有别人在这呢?
那人是个工人模样的打扮,身上的灰色工作服上还沾着水泥浆和白漆的痕迹,警察立即挡在何野跟前,严肃询问道:“你是?”
“哦我是这户人家搞装修的。”工人指了下何野家的对门,何野抬眼一看,果然看到那扇一直紧闭着的门现在敞开着,有好几个工人在里头搬家具、做装饰。
何野不知怎么,心里头隐约觉得不安,就在他出事的这几天里,这户人家就有人搬进来,真的是巧合吗?
反观他自己的家门,除了锁被换过后,里头暂时还是一片狼藉,他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疑心重重地跟着警察回了酒店。
在酒店铺好床,他瘫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在放松下来后,又回想起那种被陌生男人触碰的感觉,跟胃酸反流一样,恶心得他浑身发抖。
怎么会这么恶心,他跑进浴室,滚烫的热水浇在他身上,他拼命地搓,直到把全身的皮肤都搓红,那种像章鱼触手吸附在他身上的感觉,好恶心,怎么都擦不掉。
他咬牙切齿,像感受不到痛一样继续搓着自己胸膛,直到擦出一大块面积的血斑,他低下头,湿漉漉的头发里,一双眼睛充斥着迷茫和颓然。
直到门铃作响,他呆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披上浴袍后,打开了门。
然而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他淡漠的眼神中忽然闪过几分慌张狼狈。
姜山就站在门口,发丝凌乱,被口罩和帽子忽略的一双眼睛,带着哀伤和悲悯,又看起来很委屈,在见到他完好无损时,眼睛很快红了。
姜山飞快地抓着行李箱闯进来,“砰”的一声拉上门,把带他过来的警察关在门外,他不遗余力地看着何野,一边往里走,一边脱下自己的口罩。
何野步步后退,姜山步步逼近,直到他的手臂被姜山死死抓住,微凉干涩的嘴唇就吻了上来。
姜山扣住他的腰,把他按在墙壁上,粗重地吻他,舔舐他的舌头,想要把他口腔这方寸地彻底染上自己的气息。
这张让何野极为喜爱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姜山独一无二的气味裹挟着他,宽大的肩膀和身体把他圈在这儿,让他沉溺,让他窒息,让他...兴奋起来,甚至倍有安全感。
“够了,放开我。”何野轻轻推他,姜山纹丝不动地粘在他身上,啃咬他的脖子,肩膀,大手摸进他的浴袍里,摸着他消瘦一些的身体,不加掩饰的心疼起来。
姜山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倾听着他的心跳,声音都在颤抖:“我来晚了,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可能再有下次。”
“没什么可说的,事后补救有什么用。”何野简单的一句话,又在两人中间立起一道屏障。
姜山放在他后背的手更加用力地锢着他,想要把他揉碎一般,声音沉闷又冷静:“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