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我想这周六去金城,你去吗?
姜山很快回过来:那我得想想给丈母娘拎点什么东西去。
何野一怔,又羞又尴尬地趴下身,匆匆打了几个字:无聊。
姜山:我老时间过来,接你回家。
从赵律师出事那天起,姜山就以“全羽飞可能报复他”的理由,上班必定会提前等在小区门口,下班也会准时接他走。
虽然有时间和这家伙独处,关系近了不少,但是这么一来,他的好多行程相当于夭折,因为只要他傍晚有聚会,姜山一定会老老实实等在餐馆或者KTV外,然后送他回家,赶也赶不走。
连傅春意都打趣他:“你这情人看得紧,我都不敢约你出来了。”
何野只好灰溜溜地坐上车:“下次不要再来。”
“你在说什么,万一晚上有人冒出来打你两拳可怎么办。”姜山无辜地眨眨眼,贴心地为他系上安全带。
何野反笑道:“谁会冒出来打我两拳?”
两人互相嘲笑起来,姜山笑着笑着,缓缓冷下来,在红绿灯口认真地对他说:“等全羽飞的事情过去吧,我担心你。”
何野侧过头去,正巧与姜山深邃深情的目光对上,他心里狠狠一抖,忙不迭地转回脑袋。
他的那颗心,从很小的时候就封闭起来,他自以为刀枪不入,无人能撬动心门,当然事实如此,他从不曾为谁心动过,姜山是一个。
不过姜山也是第一个厚颜无耻地追他的人,从前追过他的人,他自己是清楚的,根本没有对他有过真心,不是图钱就是图名利,图那个的也有。
他总是害怕,害怕自己捧着一颗真心出去,回来时千疮百孔,母亲遭过的罪他最清楚不过,他开始权衡利弊,舍弃掉感情,只拿理智来对待一切。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竟在这样一个年纪,遇上了这样一个堪称对他死心塌地的男人,何野总是感到矛盾、担心、害怕。
“怎么了?”姜山见他脸上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冷漠的,于是空出一只手,牵住他的手。
何野记得自己那天没有放开,握着他的手一直回到家里。
想着想着,思绪回到现在,何野把文件放到手边,由江助理收走整理完后,江助理道:“何总,我看到姜山在楼下。”
“知道了,你也差不多收拾下吧。”
一月的寒风冻人,何野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下去的时候,姜山正倚在车门上,穿着长款羽绒服,略长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一个浅色的耳钉,他一双大长腿斜着交叠,眼睛一直盯着公司大门。
何野出来时,姜山明显眼睛亮了亮,身子直了起来,兴冲冲地走上台阶迎他:“今天有没有约?”
“没,没人敢约我。”何野睨他一眼,见他鼻子冻得通红,有点心疼,“你怎么不上楼,在外面等,不冷吗?”
“暖着车呢。”姜山搂他肩膀,何野迅速躲开,快速道:“这么多人。”
姜山一愣,脸上闪过几分落寞,讪讪地缩回手:“我买了排骨,你炖还是我炖?”
这是想去他家里。何野一眼看穿姜山的诡计,但他今天心情不佳,不想和人太亲近,轻飘飘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