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让解释,“我平时不喝咖啡。”
“那,清让哥你那杯给我好么,”顾以诚打个哈欠,“昨天熬得太晚,估计一杯咖啡撑不住。”
语调听起来莫名带了点撒娇意味。文清让一怔,见顾以诚一脸人畜无害地望着自己,眼神期待,不好拒绝。他选择把问题抛给真金主,“我都行啊,你得问请客的宋老师。”
宋之淇表现得无所谓,说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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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创和演员们陆续到场,富子豪不出意料地缺席了。顾以诚收到对方的微信,大意说自己临时有通告,回头有空问问他今天的情况,像极了逃课还要象征性找同学借笔记的差生。
其实用不着特意和他打听,但富子豪似乎因为选秀这层关系,对他比对别人多了一分亲切感。
顾以诚回复没问题,实际准备敷衍了事,估摸着富子豪也不会真的来问——第一天就懒得来,多半对戏也没打算上心。
建组首日没有具体的排练日程,众人做过简短的自我介绍后,以导演为主的几位主创开始讲对剧的整体构想。
顾以诚对这部分很感兴趣,但咖啡的提神作用有限,坐久了不免犯困。他视线无意识游移,落在前面一排文清让的侧脸。文清让低着头,神色专注地用笔在剧本上做记录。
冷不防被人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
“看什么呢?”
身旁的殷玥眨巴着一双眼睛,好奇中掺点试探意味,她右边的戚风往这边看了一眼。顾以诚不禁腹诽,她怎么这种时候变得敏锐起来了?和平日里的人设严重不符。
顾以诚正襟危坐,装出一副好学生做派,轻声细语,“认真听课。”
仿佛走神在先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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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骊歌讲得差不多了,让大家先休息。组里年轻的演员们第一时间冲到了桌子旁,干冰在打开的保温袋中冒着气,甜点瞬间被瓜分。
不知是谁忽然说了一声,“刚才是不是开票了啊?”
顾以诚拿出手机看一眼,距离开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多数人看来同他一样,早就忘记这件事,这会纷纷打开app查看购票页面。
热搜相关效应的转化足以填满一百来个座位的小剧场,放到千人的大剧场,只够激起一点水花。顾以诚手指在屏幕上切换日期,快速扫过自己的场次,首演卖得稍微多一点,剩下那场的票版五颜六色,十分惨淡。
他不指望自己这部剧能大卖,然而随手切到富子豪的场次,还是被世界的参差冲击到:首场几乎售罄,剩下的也卖差不多了,只余零碎的边角位子。
“爱豆粉丝太夸张了吧,”殷玥用叉子挖了一小块抹茶千层,握着手机惊叹道,“人都没来还能卖这么多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殷玥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脸色变得微妙,一时没人接话。
除去个别与剧方分成的,多数音乐剧演员都是按场次拿演出费,票房好坏与收入水平不直接挂钩。只不过眼下的现实对于事业心来说,着实是种沉重打击。
艺术追求在资本的力量面前,大概不值一提。曾经,资本也向顾以诚抛来过橄榄枝,但他没有接。
“票卖得怎么样,对我们来说可能影响不大,”沈骊歌过来拿了杯咖啡,“毕竟不管台下有几个人,剧都要照常演,习惯了。差不多是十年前吧,有一场我站在台上,下面的观众席是空的,演了十几分钟才有观众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