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亲口揭开了自己的疮疤,实在歹毒。
乞佳却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摆了摆手?,笑?道:“不妨事的,我方正没见过我娘亲几眼,她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她。只是公子,爷爷他只是面冷心热啦,若你?弟弟是个好?人?,他不会不救的,但?是你?得让他相信他是个好?人?才行。”
让他相信他是个好?人??这他该让他怎么?相信。
萧煦没同乞佳说多久的话,里面的杨奕就已经醒了
过来。
萧煦听到里头传来的声响,便没再同乞佳说话,而后转身进了屋子里面。
杨奕已经起身,靠在了床头。
这间屋子虽看着有些许破落,但?胜在干净整洁,待着也叫人?十分?舒服。
杨奕的面色算不得难看,虽然中了箭,可现?下却丝毫看不出受伤迹象。
萧煦见杨奕果?真活着,心中滋生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激动、感伤一并?袭来,险些叫他落泪。
萧煦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这一年?几乎将过往二十几年?的泪都?要?落尽了。
他看着床上靠着的杨奕,红着眼睛唤道:“大人?……伯父……”
杨奕冲他笑?了笑?,朝他招手?,“过来坐,哭些什么?。”
萧煦也知?现?下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闻此揉了揉眼睛,往床边走去。
见到杨奕,萧煦终于问出了心中困惑已久之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他中箭身亡吗,现?下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萧吟。”杨奕直截断道。
他说完了这话,便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始末,他道:“我还在北疆零领兵的时候,约莫过年?前十几日,有个眼生的士兵来找我,我问他是谁。”
杨奕回忆起了那日的场景。
他看着从帐篷外进来的眼生士兵问道:“你?究竟是谁?”
那士兵却说,“我是谁不重要?。”
杨奕又问,“那你?究竟是何人?所派。”
士兵却回答了他的话,他实话实说,“受京城萧家二公子所托。”
杨奕道:“你?不是这里的士兵,你?是京城来的人?吧。”
他起身走到了那个士兵的身边,想要?动手?摸一摸他手?臂上的肉,但?士兵见此下意识拔刀。
杨奕肯定?道:“锦衣卫,你?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似乎压根没想他是怎么?认出他来的,眼神带了几分?震惊交杂错愕。
杨奕看出来他眼中的意思,解释道:“萧吟想救我,但?他要?救我,必脱不开锦衣卫的眼线,毕竟你?们呐,就跟那个恶心的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若想救下,只能下先收买了你?们不是吗?此为其一。其二,也只有锦衣卫的需要?这样躲躲藏藏不是吗。你?故意扮作士兵,无非是不想叫人?发现?暴露了身份,否则到时候,万一风言风语传了出去,你?们也怕麻烦。锦衣卫的人?,在北疆……也够你?们吃一壶了。”
当然,这一开始都?只是他的猜想。
后来更加确定?的是,他试探地想碰一碰他,锦衣卫的人?身强体壮,手?上的腱子肉比他身上的肥肉都?壮实,可还没碰到就被他挡开。
至此,杨奕心中已经断定?。
那锦衣卫的人?面色瞬间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