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吃完早餐,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旅店。
马棚里,百无聊赖站着的小火一扭头看到向自己走来的赵黄鸡,整匹马都僵硬了。
赵黄鸡走过去,面带笑容地抬手抚了抚它脖颈上的鳞片,小火瑟缩了一下,也没敢躲,还夹着尾巴把头俯下来方便他摸,只敢用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后方的李文溪。
“它很怕你。”李文溪说道。
“是吗。”赵黄鸡微笑着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老是想骑我,它比我好骑吗?”
小火马腿当场一抖。
李文溪:“……”
李文溪看了他一眼。
“忘了你不记得了。”赵黄鸡轻描淡写地说道,一个翻身骑上马背,微微弯下腰朝地上的李文溪伸出手:“来。”
李文溪抓着他的手腕微一借力,也跳了上去。
上去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以前小火不管带几个人,除了沉水是被她允许可以抱着她的腰,其他人像红烧酸菜鱼等,基本都算是挂在马背上,实际上和她离得并不太近。
因为小火背上不像真的马匹那样长着柔软皮毛,而是一身坚硬又光滑的鳞片,人根本坐不稳。李文溪是手里有缰绳,又骑习惯了,才能保持靠前紧贴在马脖子下方的坐姿。
但换了赵黄鸡,这人就跟没骨头似的,轻松地斜坐在马背上,胸膛若有若无地贴着她的背,呼吸拂在耳侧,存在感极强。
“我不习惯有人坐在我身后。”李文溪说道。
赵黄鸡幽幽地:“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李文溪:?
李文溪回头看了他一眼,赵黄鸡也看着她,长睫微垂,目光专注又温柔。
天色还没大亮,又下着雨,他那双蓝眼睛真是漂亮得惊人,置于黑色的兜帽下如海深邃,令人想到暗沉天际间高悬雾中的朦胧星子。
看了几秒后,李文溪心想,算了。长真漂亮。
刚把头扭回去,就感觉手背上一凉,低头一看,发现赵黄鸡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李文溪:“……”
她越来越觉得赵黄鸡和赵黄鸭这俩不愧是兄妹,那贼擅长得寸进尺的德性都是一样的。
对上她的眼神,赵黄鸡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知道方位,我来控马吧。”
李文溪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打掉,冷漠地道:“知道方向你就说,再动踢你下去。”
赵黄鸡叹了口气:“好吧。”
赵黄鸡确实如他自己所说,很知道方位,准确说,他对这一片区域简直了如指掌。
连绵的雨幕中,能见度不足几米,但他却能准确地提前指出每一个转弯、河道、浅坡。
越走,漫天的雨就下得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林中的兽类都隐没了身影,一路上一只怪也没有遇到。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天地间似乎就剩下了他们一骑两人。
李文溪觉得这场景令她熟悉,她若有所觉:“这雨……和我在西塞纳维城遇见你时,一样吗?”
雨夜是隔开两个时间线的幕布。
“还是这么敏锐。”赵黄鸡轻笑,这人笑起来五官柔化,在这之前李文溪从没想过她在脑子里会想用“花开”来形容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