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她天天闻着就苦,兰姐儿还的日日喝,嘴里肯定苦死了。
慕锦容小小年纪这会儿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嘴里甜但心里苦的滋味了。
慕乔不会哄孩子,也不知道慕锦容小小的脑瓜子里究竟在想啥,看她哭的更凶了只能又从空间里拿了颗巧克力味儿的硬糖出来,悄默默去了包装,然后伸手给她看:“我这还有呢,你就安心的吃吧,可别哭了。”
慕锦容边吃边哭的看着兰姐儿手里长相奇怪的糖,心里想着咋是这个颜色,但后面也确实收了眼泪没再哭了。
她还得去忙活别的事。
他们流放的这个地方虽然穷乡僻壤,去最近的县城都得走一两个时辰的路,但人情淳朴。
隔壁朱大婶昨日说今天可以带着她上后山认几个野菜,这样以后也可以给家里添点伙食。
朱大婶人这会儿已经在外头叫她了,她现在就得跟着去了。
慕锦容匆匆出门后,慕乔坐在床边帮被窝里睡的正香的慕年年掖了掖被角,接着开始捋脑中关于原主以及慕家的情况。
原主名叫慕凝兰,自小体弱多病,父亲户部侍郎慕时仲,几个月前因巨额贪墨案获罪,仗三十,惩以抄家流放至西南蛮荒之地。
被打了三十大板的慕时仲刚被押送出京没几日,就病重而亡,一命呜呼了。
原主的母亲张氏见状,伤心欲绝,当即就一头撞死殉情。
留下了十五岁的长子慕斯言,十二岁的次女慕凝兰,八岁的幺女慕锦容,四岁的庶幺子慕年年以及一个年过花甲的婆婆。
慕斯言、慕凝兰、慕锦容三人都是从张氏肚子里生出来的,而慕年年则是妾室所生。
那妾室也是福薄,生慕年年时难产,生了一天一夜孩子终于平安落地,她自己却因元气大伤血崩而死。
此后慕年年就由张氏这个主母带在身边,教养长大。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不说是尽心尽力,但也没有刻意苛待,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加上慕年年的性子软糯,长相可爱,慕时仲这个父亲也挺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所以府里上下也没人敢因为他生母是个死了的妾,而不把他放在眼里。
三个月前,他们一老四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凶恶官差的押送下到了这蛮荒之地,然后就住进了这座废弃的茅草屋里,开始了他们‘崭新’的生活。
但从前锦衣玉食的少爷小姐老夫人哪里是会过日子的主……
他们刚来没多久,就把日子过得一团糟,之后过了许久,在仅剩不多的家底快要被掏空之际,日子才终于慢慢走上正轨。
然而这时,年迈和体弱的刘氏和慕原主慕凝兰却又一病不起。
使得原本就不富裕的慕家更加雪上加霜。
*
五日后,慕乔身体渐渐恢复,已经可以独自下地走走了。
只不过走不了多久,就又会气喘吁吁,面色惨白,浑身冒着虚汗,像是快要死了一样的虚弱。
被慕锦容搀扶着回榻上的慕乔……
“兰姐儿,你身子还没大好呢,钟大夫吩咐了要让你好生修养的,你就别逞能了,不然回头要是又病倒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