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次数多了,奉承话也就翻来覆去的那些,看见太子,他们自然要把胤礽也加到奉承的行列里,毕竟这就是他们的儿孙未来要恭维的人,他们先替儿孙说些好听话,没毛病啊!
胤礽嘴角噙着一抹笑,安然地坐在康熙下首听着这些,胤祥这个弟弟到底是小,就像这种情况,难道他要诚惶诚恐地起身跪下说他不配被这些王公夸赞?还是要他提前与他们打招呼,说他的汗阿玛不喜他被人追捧,让他们体谅一下恩赫阿木古朗汗的气量狭窄?
胤祥垂下眼帘听着这帮人的拱火,一口一个继承人,可是太子明明就是皇帝的继承人,这个词用得也不算错啊!这与他们平常夸的儿子指定能光耀老子的门楣,徒弟承了衣钵绝对能发扬师父的手艺,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胤祥知道这些人都带了他们的长子出来,惦记着给儿子在汗阿玛面前挣点儿印象,阿玛给儿子铺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惜汗阿玛最起码现在不想这么做。
不管在场众人如何心绪翻腾,康熙是要给这八个王公赐宴的,在宴席上的谈笑风生是必须保持的皇家体面,只不过晚膳之后胤礽三言两语打发了一位凑上来的王公,快步离开了而已。
行宫的规矩到底松散,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巴巴得跟着胤俄和胤禟回了屋子,胤禟吩咐人警醒些守好门,进了屋子就看到翁婿两人在大眼瞪小眼。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的汉语听得懂说起来结巴,胤俄干脆直接用蒙语和他聊。胤俄必须从他说惯了的能够精确表达他内心情感的蒙古话里认真揣摩一下这位岳父的想法。
胤禟坐下,胤俄诧异地问道:“也就是说,您是打听过京城官员的想法的?”
乌尔锦噶喇普认真点头:“我来觐见大汗当然要打探明白他老人家面前的红人。”
胤俄抿抿唇:“那您怎么能句句不离太子呢?”
乌尔锦噶喇普叹气:“十阿哥,我也不傻,但是我不能够不理太子殿下啊,我只是个蒙古的郡王,他是咱们大清的储君,我们部落是臣服于大清的,我怎么能忽视太子殿下呢?”
胤俄皱皱眉:“那您说一两句也够了,何况直郡王同样在座啊!”为什么要在之后的闲谈里也频频奉承太子呢?
乌尔锦噶喇普摇头:“不行的,不可以这么做,我们部落的人说了恩赫阿木古朗汗才是草原的主宰,我们要全心地臣服于大汗,大汗认为太子殿下好,我们必须尊重大汗的决定,至于大汗的其他儿子,我听闻他们都已经分家了,他们已经不足以代表大汗,至于您说的直郡王,我知道在大清的法度里,直郡王相比三贝勒仅仅只是爵位高一级而已,他并无其他特殊之处,我为什么要单独夸他呢?何况我在席上说了大汗的儿子们都很好。”
乌尔锦噶喇普无奈地摊了摊手,宴席上就是吹捧的时候,皇帝也没有与他们聊什么政事的意思,只是拉家常,既然皇帝说了他的儿子不错,那他肯定要夸夸皇帝的儿子很好啊!这就是简单的礼尚往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