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副隔音耳塞送了过去。
卡维更睡不着了。
他盯着隔壁的些微光亮和其投射出来有些模糊的两个影子,努力辨别这他们在做些什么。
艾尔海森只是替她戴上了隔音耳塞。
总之卡维,憋闷的规律作息,直至终稿完成。他不用在体验灵感被下班时间支配的恐惧,需要体验的是另一件事。
“我终稿完成了。”
“哦。”
“现在你就一个人下班去吧!”
怨气深重,可以说是。
“你没看休假安排?终稿结束后是一周的休息时间。”
卡维下意识的看向甲方求证,她点了点头,坦然的:“因为施工队需要时间抵达。”
一周休息时间,不用画图,只用做一些零碎的工作,然而有艾尔海森。
然而夹了个艾尔海森。
显然,这一周,不会让人有多么开心。
任何期望的两人共处时间,一旦有了第三个人,气氛就会出现不可控的变化。看书的看书,画图的画图,写论文的写论文,按理来说不会有太大的波折,其中一个还是以理性著称的学者。
问题出在清心身上。
她需要写建筑相关的论文,中途需要参考卡维对建筑的认知。
他们在合写一份论文。
唯有论文这件事,艾尔海森是旁观者,他和清心是有一系列未完成的论文,但现在,他需要看着卡维分走有关建筑方面论文的署名权。
论文在须弥这个智慧的国度,是知识应用程度的一种体现,对于一个教令院的学者,论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学术家庭的组建,也与论文的形成过程息息相关——当然,这不意味着两个人的名字写在同一份论文上,就是学术家庭里存在的关系证明。
须弥每年两人合作出来的论文不计其数,有这个特殊的意味在的话,那么须弥的学术家庭便会随处可见,须弥的两人合作模式也会陡然消失,被重命名为学术家庭型合作关系。
没有这些变化,须弥的学术家庭关系便仍旧需要走申请流程,在申请书上签下两个人的姓名,才算有了两个人的学术绑定关系,那时的写着两人姓名的论文,才是学术家庭关系的存续证明。
在这背景下,艾尔海森寻求学术家庭关系,本质上,是在寻求稳定的可以介入对方学术生活的手段。
首先,他不是不知道清心本身对有束缚性质的关系避而不谈的背后的原因,她不想负责。双方可以在学术乃至身体上契合,但想要从中得到一份互相绑定的官方承认的关系,这不是契合可以做到的事。
她符合人类认知中,对玩弄感情者的普遍定义。她可以从这段关系中寻求欢愉,但不会被这片刻欢愉束缚,能够让她永远渴望的,不是来自于某个人的炙热的情感,而是人身上可以被称量的知识。
欢愉是知识的附带品,说出口的喜欢,以及她表露出来的真实的对人的悸动,在找到更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