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无异于与虎谋皮,为了以后都能活着,那么必要的把柄还是得留着傍身的。
那把柄,就是被这把钥匙锁着的。
为了藏好这东西,皮老爷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首先呢是把那些搜罗来的账本儿、书信等“罪证”,整理好了,包严实了装进一个平平无奇的铁皮箱子里。
然后给这个箱子的钥匙镶金裹银,再用个寄名锁包好了做伪装。
最后再把这个伪装好的寄名锁找一家生意最好的当铺给当了。
当然并不是死当,而是只当了三年。正好就是儿子的案子从案发到宣判,再到问斩后,过了周年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选生意好的,因为一来这种当铺不容易倒闭,二来,就算那些老爷们想要追查起来也麻烦。
不管是这大当铺后头的人脉关系,还是光凭着当铺那么多的当品查找起来不易,都会给他赢得宝贵的时间。
他这么弄,可以说是相当巧妙了。
不说想了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地方,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
便就是有人侥幸发现这钥匙,也未必会想到要拿着这钥匙去找箱子。
因着这钥匙本身就是个宝贝,跟锁着那些罪证的那个平平无奇的铁皮箱子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风格。
寻常人只会觉得这钥匙是个宝贝,倒是没有见到过谁直接要这钥匙锁着的东西的。
所以说,就算发现钥匙也没有什么,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认,最多就是损失了钥匙而已。
只要箱子和箱子里面的东西还在,那就没事。
皮老爷心中无比惊恐疑惑,面上却竭力做出一无所知的样子,妄图蒙混过关。
但薛攀却根本懒得跟他周旋,只把那钥匙拿在手里笑道:“听不懂没关系,咱们今儿就拿着这钥匙,去猴山里试试可以打开什么宝贝,到时候您想必就懂了。”
这话一说,那安伯脸色大变,当下就要上前来抢夺钥匙。
薛攀却一脸淡定地坐在原处不动,早有几个随侍的家仆冲出来拦住了老头儿,将他牢牢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老爷子又急又气,脸色通红,却奈何不了薛攀分毫。
他气急,不由得嚷道:“大爷,老奴一向是老实本分的人,您怎么能够这么对老奴,抢老奴的东西不说,还要污蔑老奴偷藏东西呢。”
薛攀也不接话,只冷笑了一声起身,准备回府,顺口吩咐道:“叫人把那猴子山推倒了,挖地三尺也要找那个箱子出来。”
到底是怎么从这钥匙上就看出来锁着要紧东西的,而且居然还知道锁着东西的箱子藏在哪儿。
这薛家的小子,还真的是有点儿东西。
眼见着薛攀油盐不进,皮家这老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种悲哀和惶恐的神色来。
他直接软在地上对着薛攀磕头道:“大爷,这是我那不孝子拿命换来的东西,是我们皮家的命根子。求大爷把那东西还给我,让我们一家老小有口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