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她可是很会纠缠的,真让她去刑狱司,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肃霜正想挤个秋波媚眼给他,忽听他又问道:“为什么想做山神?”
这个嘛……
肃霜想了想:“当山神多好啊,少司寇你看这洞府,又大又好看,再想想黑线仙祠那个慎行院,真是高下立判,怪不得山神土地见着我们当侍者的都鼻孔朝天。我要是有这么大一座山头,就在里面到处建屋子。”
她本是信口胡诌,说着说着却变慢了。
微风拂过湖面,正夕阳西下时,湖面泛起点点金波,湖上悬浮一座座雪白的小石岛,衬着远处青山起伏,当真赏心悦目。
更赏心悦目的是祝玄,不是落日温柔,他眼里刀一般的杀意确实无影无踪,漆黑的眼眸清清爽爽落满她的倒影。
“建那么多屋子做什么?”他问得饶有趣味。
这一刻的疯犬好似突然不再是疯犬,柔顺地与犬妖叠在一处,站在身边。
最后一点霞光映在肃霜心上,泛起一层浅淡的喜悦与暖意,她偏头望向夕阳下的湖光山色,真切的愉悦与期盼破土而出。
“天上水里树上都飘着屋子多好看,每个房间再挂上云一样的帐子,我一天换一个屋子睡觉。湖里再养些天河鱼,训它们排队跳舞,不听话的就拿去做明月玉生汤。我再给盒盖盖寻几只仙兔小伙伴,山下最好还有凡人住,没事我们就去看他们家长里短热热闹闹。呀,要是再多个少司寇,叫我做天帝我也不做。”
等了一会儿不见祝玄说话,她转过头,那双眼依旧落满她的倒影。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当做点什么?
可恨季疆一直杵在那边,肃霜只能抛抛媚眼,摇摇晃晃的媚眼撞在看不见的铜墙铁壁上,祝玄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山神端了小茶盘颤巍巍地过来,祝玄转身取茶,忽然道:“山神,灾祸神力掉落下界绝非小事,侍者们披星戴月,是为了避免下界祸乱。”
山神闻弦歌而知雅意,连连点头:“是,少司寇说的对,小仙明白。”
祝玄目中掠过一丝笑,低头闻了闻茶水,苦涩清香扑鼻,他碰也不碰,将茶杯放回茶盘:“走了。”
疯犬每次都是说走就走,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肃霜朝他的背影小小挥手道别,不防季疆突然凑近,轻笑道:“小书精,以后咱们多聊聊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戏折。”
提到话本戏折,所以他现在是记起她了?这位季疆神君着实奇怪得很。
肃霜摸了摸盒盖的耳朵,下一刻便听山神客气地说道:“侍者稍候,晚膳一个时辰内备好,后山有灵泉,或可缓解疲乏,侍者随时可用。”
肃霜一下笑了,将盒盖一把举高高转了一圈:“走,我们泡灵泉去。”
盒盖若有所思地盯着祝玄的背影看了良久,才含糊应道:“嗯,好。”
山神洞府里的灵泉果然颇有效用,肃霜在里面泡了没一会儿,便觉浑身骨头都软了似的,瘫着不肯起,懒洋洋地舀水往盒盖脑壳上浇。
“你想不想去刑狱司?”盒盖突然开口。
肃霜合目道:“不想。”
出乎意料,盒盖的语气里竟带了几丝劝说之意:“你去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