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上摆着?横七竖八的地铺和包裹,睡了好几个人?。
“……好吧,谢谢。”
谈宁在当地站了会,她是做不到在地上睡觉的,只能就近找了个摆在角落的方凳坐下,怀抱大大的双肩包足以挡风,而?后将?头抵在冰凉发黄的瓷砖墙面上。
大概是困极了,这么简陋条件,她也睡了足足四个小时。
从?方凳上站起身时,从?脖颈到腰椎僵硬酸疼得不行,她一边站在原地拉伸,一边往icu里看去——方初南躺在洁白被囊里,双目紧闭,在旁边仪器点点滴滴的声响里睡得很?安详。
护士说:“49号床?昨晚情况挺好的,等上午查房过后应该就能转去普通病房了。”
谈宁点点头。
简单洗漱后,她站过道边眺望窗外,清凉潮湿的风灌满口鼻,半夜大概下了雨,无?星无?月,夜空是黎明前极黑极深的墨色,路上没有行人?,偶有一两台车经?过,在路灯下划出长长的金河。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谈宁拿定主意,如果?老陈今天不来,她就只剩下给方初南找护工这一条路了。
几个护士提着?食品袋从?旁边经?过,茶叶蛋和肉包的香气?漫入鼻腔。
昨晚的小饭团实在不顶饱,谈宁觉得整个人?都快空了,于是匆匆下楼,摸去食堂,香甜地吃了碗皮蛋瘦肉粥。
方初南要禁食三到五天,谈宁路过超市时琢磨了一下,给她买了两罐养胃的山药粉。
提着?东西走到icu门?口,护士看见她,眼睛一亮。
“49床家?属?你爸刚刚过来,帮你妈转去普通病房了!”
谈宁默了默,“那不是我爸。”
“哦!”护士自觉失言,“反正就在住院部三楼,你到了问那边的护士站。”
住院部的普通病房和icu相比完全?是另一种景象,满地溜达的分不出病人?还是家?属,大家?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聊天,有一种脱离危险的闲适与安乐。
谈宁问到了方初南的房间,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昨晚是谁在守着?我啊?”这是方初南在发问。
“宁宁吧。”老陈唉声叹气?,“家?里失火了,物业和119都来了,咱家?厨房烧得一片漆黑,还好没蔓延到邻居家?,要不我现在也过不来。”
方初南埋怨,“都怪你,出门?前不关火!”
老陈讷讷道:“是是,都是我的错。”
方初南声音孱弱:“宁宁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我看她八成直接回家?睡大觉,才不管我这个老婆子死活。”
老陈说:“不会,护士还在夸宁宁有孝心呢,守了你一夜,你的证件还在她那儿,不会走太远的。”
谈宁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听完这段对话。
她没再犹豫,掏出口袋里的证件放进装山药粉的袋子里,递给旁边的护士。
“麻烦您帮我拿给里面叫方初南的病人?,谢谢。”
护士一脸懵:“你都到门?口了,不进去?”
谈宁摇了摇头,大踏步离开医院。
*
航班在下午两点半,十二点一过,谈宁换了身休闲装,提着?箱子走出幸福里小区。
出租车直接开到机场门?口,蒙蒙雾雨天,外面却围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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