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晚,满月挂在天边,银色月华凉凉地洒入院中,照在两人身上。
温知新蹲在水桶边,手里正在拧一条毛巾。
他全身上下就穿了条短裤,身材瘦削单薄,但并不难看,而是那种属于少年的青涩修长,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有种珍珠般莹润的光泽。
毛巾刚拧好,就听身边的人叫了他一声:“知新。”
温知新扭头,一捧水泼了过来,他没防备,被泼了个正着。水顺着他脸颊往下流,他一边抬起手臂擦拭,一边也用手舀水,往江河身上泼去。
江河笑着避开,“别生气嘛,我就是想请你帮我擦个背。”
温知新抿了下唇,但没有拒绝。
江河凑过来,在水桶里涮了涮毛巾,拧干后递给他,然后转过了背。
温知新拿着毛巾,他长那么大,还从来没帮人擦过背。正当他踌躇的时候,江河侧过脸,戏谑道:“小书呆子,擦背都不会吗?”
听他这么说,温知新赌气般把毛巾按在他背上,用力地搓了下。
江河“嘶”了声,背上肌肉因着温知新的粗暴动作而绷紧。
“看着瘦,手劲儿还挺大。”江河笑道,随即放松肌肉:“继续。”
温知新放轻了力度,沉默不语地擦着,掌心下的身体健美而有力,随着呼吸的频率,有节奏地起伏着。
擦完了背,江河转过身,嗓音有些沙哑,“换我帮你。”
温知新顿了下,听话地转身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水声,须臾温凉的毛巾贴在了他后背皮肤上,他下意识绷紧了后背。
江河的手法很温柔,比起擦背,更像是抚摸。
渐渐地,他听到了江河愈发不稳的呼吸声,皮肤的温度升了起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犹豫着要不要逃离,肩膀上忽然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瑟缩了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个吻像是个试探,很快就从他皮肤上离开,停顿几秒后,见他没有抗拒,便又落了下来。
戚嘉澍感受着温热的吻落在肩膀和后颈,有点痒,又带着说不出的愉悦感。闻述从身后拥住了他,他赤.裸的后背贴着闻述的胸膛,耳畔是闻述急促粗重的呼吸声,热度越来越高。
他心跳得很快,喉咙发干嘴唇微启,双眸迷离,缺氧般深深地呼吸着。
他们现在是在拍戏,离他们最近的摄影机甚至不到半米,他们的任何动作和情绪都会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包括他们眼中逐渐失控的情潮。
不需要刻意去表演,身后的人是闻述,他们本就是恋人。
闻述吻住了他耳廓,戚嘉澍的身体随之颤栗了下,吼间溢出声压抑的呢喃:“江河。”
“嗯。”闻述应道,随即吻住他后颈,就这么抱着他。
而在他们身后,屋子的门紧闭着,有光线从门缝和窗口漏出来,屋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引起了一阵哄笑。
温知新终究还是害怕了,微微挣扎了下。
“他们都在。”他小声地说,“会被看到的。”
江河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
温知新又挣了挣,就在这时,他们敏锐地听到了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
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出来,边走边解裤腰带,看到院中的两人,随口问:“你们怎么洗了那么久?”
江河若无其事地笑了声,嗓音透着沙哑:“怎么,你想一起洗?”
“可拉倒吧!”那人翻了个白眼,随即又奇怪道:“你嗓子怎么了?”
“着凉了。”江河说完拉了下温知新,“走吧,回屋。”
这场戏到这里结束,柴丰平刚喊“cut”,场务就迅速地拿了宽大的浴巾上来,给两人围住了身体。
柴丰平说过了,灯光师就调亮了光线,戚嘉澍已经穿上了宽松的浴袍,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这段挺好的。”柴丰平发自内心地感到满意。
一般来说,在以情感为主题的电影里,免不了会有亲热戏,但是同性之间的亲热戏,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挺考验演员的。但戚嘉澍和闻述的演绎很自然,一点也不扭捏,能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是有爱的,而不只是在完成剧本。
“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回去休息。”
柴丰平刚说完,李芸就带着几个人过来,手里拎了大包小包,全是吃的。
李芸笑着招呼大家:“大家辛苦了,来吃点宵夜吧。”
几个有眼色的工作人员搬来了桌子,让他们把东西放下,拆开包装后,各类烤串饮料摆了满满一桌。
戚嘉澍凑过去,看着满桌的烧烤,他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芸姐,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要减重,在拍完这部电影前,都不能吃这种重油重盐的东西,每天吃得清汤寡水,现在看到烧烤,馋得眼睛都绿了。
李芸哈哈一笑,腾出手来摸了下他的头:“乖,拍完戏芸姐再请你,要多少有多少。”
旋即她四处看了眼,长眉微蹙:“闻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