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玥觉得,心情好的季琛,还是能好好沟通的。
也意外发现,偶尔的一件礼物,倒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季琛这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她态度稍微那么软化一点,他也就正常了。
闻玥自觉从这其中,咂摸出一点教训。
婚礼时间定在年后。
整个年关,闻玥都跟在于婉清和苏妮后,准备婚礼的琐事。
婚礼前夕的某天,闻玥收到远在F国的夏暮的消息。
论起来,再面对夏暮,闻玥还是尴尬的。
虽然二人当初不过是口头说着,在一起试试,但其实都各自欣赏对方的性格。
若没有季琛的搅局…
闻玥想起夏暮过来找她的那个晚上。
两人约着去新开的一个酒吧,品尝特色朗姆酒。熟不知,这一切全被不知何时搬到对面的季琛搅了局。
闻玥以为敲门的是夏暮,门甫一打开,对上的却是季琛似笑非笑的眼。
他强硬地挤进她的房子,“不邀我进去坐坐?”
闻玥不欢迎他。
季琛却强硬地拉着她,阖上门,暗沉光影下,眉眼阴翳又强势。
等在楼下的夏暮半晌听不见她的答复,抬步上楼,敲响了门。
彼时闻玥被季琛按住手腕,背贴着他胸膛,骨节分明的手捂住她唇瓣。
门外夏暮不停唤她英文名字:“Moon,你在里面吗?”
季琛笑了下,胸膛轻颤。拇指指腹暧昧地抹开她刚刚涂上的口脂。
殷红晕染开,闻玥怔愣着,侧头看他将抹下的口脂涂在自己唇角,勾起昳丽又暧昧的痕迹。
旋即重新捂住她唇瓣,将门半掩着打开。
声音低沉喑哑地问外边:“有事?”
给人浮想联翩的遐想。
闻玥张口毫不留情地咬他掩在唇边的手,他不闪不避,只低叹一声:“乖,别咬。”
闻玥被他语气里的旖旎和恶劣气得牙齿咯咯作响。
夏暮:“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Moon,我先走了。”
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
季琛慢条斯理地关上门,从闻玥的角度,还能看到他唇边故意勾缠的痕迹。
他缓缓勾唇,带着恶劣的愉悦和满足。
闻玥很想照着这张脸就甩一巴掌,垂在身侧的手指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
从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回神,闻玥再看向夏暮发来的消息。
他的母亲生病住院,航班得到明天下午才能抵达京城机场。在国内没有放得下心的朋友,故而请她去探望一下母亲。
闻玥知道夏暮是单亲,父亲在F国,母亲独自一人在国内。他和母亲感情很深,甚至联系她发这种消息,应该也是急到了一定程度。
她不做犹疑地答应下来。
闻玥下午便
让助理暂为主持工作室的工作,自己请假去了医院。
最近诸多琐事缠身,从婚礼到工作,她少有松懈。去医院这事,她并没有告诉季琛。
这男人最近好不容易安静点,她真的不想惹他发疯。
夏暮母亲,闻玥只见过照片,只记得是一位从照片都透出温柔的女人。
这次去医院,看见夏妈妈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时,闻玥不免有些担心。
闻玥和夏暮妈妈介绍自己的身份:“我是夏暮的朋友闻玥,他可担心您了,但航班一时没法落地,我代他先来看看您。”
夏妈妈看着她,柔声笑了笑:“玥玥是吧?听阿暮说过你好多次,谢谢你。”
“我这就是老毛病了,低血糖,最近没注意休息,直接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闻玥看向夏妈妈抱着纱布的腿,“阿姨,您要是有任何事情直接联系我。”
夏妈妈笑看着她,握住她的手,“玥玥,谢谢你。”
“您客气了。”
闻玥第二天下午在医院碰见了急急赶到的夏暮。许久未见,男生五官比之前利落成熟了许多,他背着登山包,因为时常健身,全身肌肉分明,一路走来宛如行走的荷尔蒙。
“Moon。”他一如之前般唤她,“谢谢你。”
两人都算洒脱,气氛也不算尴尬,闻玥笑了笑:“不客气。”
闻玥陪着夏暮在病床前坐了会。
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夏妈妈眼眶含泪,夏暮下颌也紧绷着,表情担忧。
“这次玥玥帮了我很多忙。”夏妈妈说:“护工都是她联系的,阿暮,你要好好感谢玥玥。”
闻玥的手机嗡动两声,看到来电人,她表情微顿,从位上站起身,抱歉地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病房门甫一关上,夏妈妈便握紧儿子的手:“玥玥是个好姑娘。”
夏暮:“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努把力,去追人家吗?”
夏暮扯唇,自嘲一笑。
“她有忘不掉的人。”
闻玥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接通了季琛的电话。
男人低沉的嗓音顺着听筒传来:“在工作室吗?我来接你。”
闻玥一愣:“接我?不用吧。”
那头静默一秒,缓缓道:“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要一起去选伴手礼。”
闻玥恍然。
“我没忘,只是你去我工作室也不顺路,我待会自己去吧。”
半晌,男声低低嗯了声。
没再说什么,结束了这通简短的对话。
闻玥回去后,和夏家母子告辞。
夏暮起身跟上来:“我送你。”
两人自那晚后,几乎没有再联系。只在那后不久,夏暮给她发消息,告诉她自己要回F国了,问她要不要一起走。
闻玥婉拒。
之后他们心照不宣地躺列。
从医院
走出来,旁侧的夏暮忽地深吸一口气,“Moon。”
“嗯?”
因为季琛那通电话,闻玥右眼皮跳了好几跳,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
“自从你回国,我身边再没有一个人,有你给我的感觉。”他顿了下,忽地问:“你和他…”
闻玥眼睫动了下,淡淡道:“我和他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