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买不通,人情没搭上,还差点害人家被疯子割喉,怎么看这勘察丝路的结果都不会太妙。勾昌王咬了咬牙,使出了最后一招。
他步下台阶,拦住简生观,诚恳道:“简大人,要不我拜你为师吧?我们整个勾昌都可以奉你为国师!”
相处这段时日,勾昌王发现这个老头极为护短,对自家徒弟简直偏宠得没边了,他向来不择手段,也拉得下脸,故而有此一计。
沙依格德:“……”怎么回事,勾昌王这老匹夫也想当我师弟?
简生观漠然道:“我看上去像是那么喜欢收徒弟的人吗?陛下还是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了,丝路最终如何,还是要看我们圣上如何定夺。”
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勾昌王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转身摆手道:“罢了罢了,简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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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将所需的吃穿用度补充齐全,喂饱了骆驼,召集了护卫,准备离开勾昌,穿过莫贺延碛的最后一段,前往稷夏。
“真的不要紧吗?”看着简生观裹着布巾的脖颈,沙依格德还是十分担忧,“师父,尼赫迈亚把你抓成这样,你真的不会染上疫病吗?”
“不会。”
“我身上带着青腹隐瘤蜥的毒,也不容易染病,但我只是被他挠破了皮,你就特地给我清创上药,你这可是好几个血窟窿啊,怎么对自己就这么马虎?”在包袱里翻找了一会儿,沙依格德找出简生观给他熬制的药膏说,“我那天看得分明,师父你就是随手包了下。不行,我还是帮你也抹一下药吧,可别在回家的最后关头病倒了。”
说着沙依格德挨到他身边,伸手去解他脖子上的布结。
简生观正坐在案前琢磨事情,隔开他道:“真的不用,放心吧,我不会生病,这伤口不需要抹药,放着不管也不碍事。”
沙依格德不依不饶:“怎们能放着不管呢?”
他执意要亲手给自家师父上药,简生观偏不让他碰自己脖子,两人就在那儿拉拉扯扯,把简生观的衣襟扯得乱七八糟。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死死钳着沙依格德的手大喝:“哥!你又犯病了?”
沙依格德瞪他:“谁犯病了?我要给我师父上药!”
拜厄斯讷讷松手:“哦哦,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疯病发作,要对简大人……呃,上下其手,行不轨之事……”
“行了你闭嘴吧。”沙依格德只得做罢,问他,“你来做什么?”
“我来向你们辞行的。”拜厄斯说,“我的任务是陪同简大人勘察丝路,如今简大人已经勘察完了,我也该回曛漠复命了。”
沙依格德不跟他拐弯抹角:“你这次没听你母妃的话协助尼赫迈亚,反而帮我把他给处决了,又放我平平安安离开勾昌,回去肯定要挨训。”
拜厄斯抬头望着他,瞳中褪去了那份孩子气的天真,多了几分郑重:“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母妃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沙依格德颔首:“行,你有这份气性就好,能给瑟娅添堵,我是乐见其成的。”
“哥,母亲她……”
“不用在我面前给她说好话,她为了你,与我的立场天然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