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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依格德找人给萨琳娜送了口信,约她在圣教见面。
简生观跟着他来到圣教,作为在祭坛上公然骑了王储的人,他在圣教颇负盛名,一路上不少人偷偷瞥他,小声议论。
“真是他?”
“是他是他,就说是个白胡子老头,稷夏人,好认得很。”
“看不出来啊,老当益壮……”
“我知道他,先前在路边摆摊看诊的,是个异教徒吧?”
“那天不是入了我教了吗?王储殿下亲自绶带的……”
“可那会儿王储殿下自己不是被恶鬼附身了吗?这样也算入教了?”
“好歹有亚摩登长老见证,再说那时候他骑了王储殿下,不就相当于制服恶鬼了吗?”
“有道理,看他给不给辉印行礼吧。”
只见简生观面朝庭院正中悬吊的烈阳辉印,左手握圈贴额,毫无负担地行了礼,俨然一副正经教徒的样子。
沙依格德听得青筋直冒,“恶鬼附身”的效果的确是达到了,怎么还附带了“王储被骑”的额外描述,风头都让这老头出了,自己倒是成了笑话。
端着王族的架子,假装对流言蜚语浑不在意,沙依格德来到聚光池畔。
这是他与萨琳娜相约的地方。
净澈的池水微微荡漾,阳光在细碎的波浪上跳跃,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映出金影,又投进那双翠绿的眼眸中。简生观在一旁注视着沙依格德的侧脸,不得不说,一位深情款款、略带忧郁的王储殿下,着实令人着迷——如果他没有疯病的话。
很快,一位婀娜多姿的曛漠女子款款而来。
她身着芙蓉色的绫罗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挽着浅紫纹锦披帛,耳上坠着亮眼的攒丝葡萄石耳环,腕间佩戴红玛瑙手镯,脚踝缠绕着镶嵌堇青石细链,一双浅褐色的剪水清瞳轻轻望来,似能勾魂夺魄。
走到沙依格德身边,她行了圣教礼,柔声问:“殿下约我前来,所为何事?”
沙依格德开门见山地说:“父王让我邀请你做三日后王宫夜宴的携伴。”
“哦。”萨琳娜摇了摇头,“抱歉,我没有兴趣。”
“怎么,说好的话要反悔?”沙依格德冷哼。
“殿下这话说得奇怪,你我之间说好了什么?”萨琳娜依旧是那般春风化雨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说好你以王储之身迎娶我,让我不必为了家族利益远嫁撒罕?”
“不然呢?”
“那你也要能保住王储之位才是啊。”萨琳娜叹息,“在圣教祭坛上做出那般丑事,疯病发作,恶鬼显相,我原以为传言都是夸大其词,没想到事实比传言还要不堪,这样一个身心俱废之人,还有继续做王储的可能吗?”
“你不愿帮我。”沙依格德已明白她的意思。
“你派人送来口信,父亲压根不想让我前来应约,只是我顾念先前所谈利弊,还是决定与你当面说清。”萨琳娜轻声细语地说,“你还没认清现状吗?殿下,你已经被所有人放弃了。陛下不过是想给你最后一点体面,才拖着没有废黜你。西奥多家族不会站在你这边,与其把我嫁给你,还不如让我与撒罕贵族联姻。”
“好,我明白了。”沙依格德暗自握拳,维持着该有的风度,“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