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现下看去更是几乎看不出它们的区别。
颜月歌却似乎并不这样认为,一双眼睛亮亮的,对淮序的选择万分期待的模样。
看得淮序本打算脱口的“随意”二字都不自觉咽了下去,到底抬手随意指向了黑色那支。
颜月歌欢欢喜喜将另一支顺手插在了自己头上,他本就习惯将头发束得高高的,出门以来倒是不曾戴冠别簪,只随便揪根发带绑着,现下顺手一别,倒也不会别出不合适来。
而后又急急走回淮序身后,深吸一口气捞向那头雪白的发。
发丝柔软顺滑,带着些许微弱的凉意,抚在手心好似掬起了一捧水。
颜月歌捧着那段发丝怔愣片刻,一瞬间竟觉得自己飘到了云间,在绵软的云朵间肆意翻滚。
出、出现幻觉了!
颜月歌猛地反应过来,急忙甩了甩脑袋将神智找回,嘴巴却不受控已是开口道:“淮序的头发也好美啊。”
片刻,淮序稍稍点下了头。
颜月歌不由失笑,趁着回神的工夫,手上利索赶忙将淮序的头发挽了起来。
问过淮序紧不紧,会不会不舒服,得了淮序否定的答案后,颜月歌才恋恋不舍离开了那头雪发。
“好啦。”
他并未按照自己的束发方式给淮序扎了个高马尾,在他看来,他老婆更适合稍将头发拢到脑后的温柔发型,便也就如此做了。
尽管墨簪与雪发的颜色相去甚远,却并不违和,只从背后看也是漂亮非常,看得颜月歌直接捂住了心口。
还、还好他之前想着以防万一学了几种束发的方式,能用到他老婆身上真的是太好了!
这边颜月歌还在感谢过去的自己,那边淮序已是回头向他看来。
一个美到极致的回头杀瞬间击得颜月歌摇摇欲坠,另一只手赶忙助阵捂上了心口,“这、这里不安全,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淮序点下了头,施施然自石上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向他伸出了手。
锋利的指爪尽数褪去,出现在颜月歌眼前的,便只是骨节修长极其好看的一只手。
颜月歌望着那只手茫然眨了眨眼,又茫然抬眼,看向了手的主人,还不待疑惑出声,淮序就已是开口。
淮序说:“走罢。”
颜月歌脑子嗡一声懵了,一张脸瞬间涨红几分,出口的话音都起了结巴,“淮、淮序你……”
淮序却并未给他将话说完的机会,直接上前握住了颜月歌刚从心口垂下的手,“不是要走了吗?”
都已经要自己走路了,看路这种事就不要让他操心了,还是交给颜月歌带着他吧。
淮序这般想道。
只是颜月歌毫不知情,掌心传来的微凉触感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脏,让他嗓间都发起紧来。
他的脸瞬间更红,目光却黏在两人牵起的手上,耳尖红得好似马上要滴血,猛地回神飞快点了点头。
是这样没错。
虽然是这样没错,可是为什么会突然牵他的手啊。
怕他们会不小心散开吗?还是习惯使然?
确实若非将淮序安置在轮椅上,每每他们移动时淮序都会轻轻环住他的脖子作固定用。
现在这样,也是一种固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