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问裴璟。
摘月楼的最顶层有平时专为裴璟留的包间,楼内招待往来的也?确实都是显贵。
裴璟笑了一下,“你若喜欢可以常来。”
乞巧节前后长安城不?设宵禁。城中火树银花,热闹非凡。
裴璟看她往楼下城中看的新?奇模样?,才?想起,虞栖枝来长安以后,其实都没?怎么出来玩过。
“我们那一次吵架了,后来又和好了,对?么?”虞栖枝看了一会?长安城的夜色,忽然转头问他。
她眼?底盛着?长安盛景,望向他时神情?认真。
裴璟神色动了动。他知晓虞栖枝说的是封青凌家里出事以前的事。
这是虞栖枝记忆中最后记得的事。
裴璟低低嗯了声,“后来我跟商队回来,就来向你娘提亲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裴璟俊美分明的侧脸线条映入她眼?中,虞栖枝弯起眼?笑了。
“凌……夫君,那我们,以后还会?再回洛县吗?”
席间,虞栖枝开口忽然问。
“你想回去吗?”
“你还记得么,我们从前说好,等你不?再奔波了,就陪我在洛县开一间手工坊养老。”
“但也?不?是非要回去,我们还说过要游遍名山大川呢。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虞栖枝饮了些酒,说话时也?不?像平日里那般斟酌措辞了,直接有什么说什么。
裴璟静静看她。
虞栖枝口中所说的,都是有关她与封青凌的。
他看着?她饮酒后微微有些酡红的面色,漆黑湿润的眼?睛亮亮的,唇角抿起的一对?梨涡叫他的心也?要一同陷进去。
他坐在这里,借了封青凌的身份,才?得以参与她的那些喜好,抱负,与对?未来的设想。
“月亮好近……”
向裴璟说了半天,虞栖枝说得都有些累了,她走到露台,倚在栏杆,向夜空中遥遥伸手。
直到这时,她才?无比清晰地体会?到了这座楼的名称由来,月亮真的近到,好像伸手就可以摘到一样?。
她后背贴上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男人揽住她腰,夺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你别饮了,本来就不?太?会?饮酒。”裴璟低下头,下颌埋在她颈窝,低低道:“别到时掉下去了。”
“才?不?会?掉下去。”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内侧,有点痒,虞栖枝在他怀里转过身,抬手捉住那酒杯往他唇边贴,“那你喝。”
裴璟顿了顿,挑眉看她,眼?底带一点笑意:“哪有两个人喝酒还劝酒的?”
他还是喝完了她杯盏中的酒。
楼高,露台风大,远处的喧闹声仿佛在此一刻静止,天地间好似只剩他们二人,虞栖枝本能往裴璟怀里靠了靠,汲取一点暖意。
“明日是我的生辰。”她低低呢喃道。
子时流逝间过了,男人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生辰快乐。”
虞栖枝抬眼?看向身前人。这是她今日听的第一句“生辰快乐”。
“夫君,你想不?想…”
眼?前人身上浸着?皎皎月色,她看向他俊逸的眉目,在盛着?微凉晚风的怀抱中踮脚,在男人的耳边问出那两个字。
“可以么?”
扣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一瞬,虞栖枝听见裴璟低哑带点压抑的音色。
这段时日,她与裴璟很是亲近,但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亲密的事。
虞栖枝不?由对?自己产生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