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他们的烟雾而已。
经由山南西道?、剑南道?,再往南,就是南诏国,那里丛林密集,人员复杂,又是裴禛母亲的故国,的确是个好的藏身地点。
诳他去荆州,再打个时间差,等他醒悟过来,一切都晚了。
李蕴玉放下信,冷声吩咐道?:“拔营,去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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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麟德殿。
安阳公?主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伤心不已,“裴禛竟然掳走七哥的女人,他眼里根本没有父皇,没有我?这个未婚妻,赐婚的圣旨对他来说就是废纸。儿臣贵为当朝公?主,何必受他的侮辱?求父皇替儿臣做主,退了吴王府的亲事!”
昌平帝仰靠在大迎枕上,气色瞧着比先?前好了点,也能?点头摇头示意了,却还说不清话,只能?靠高太监转达圣意。
高太监见昌平帝摇摇头,便对安阳道?:“圣旨已发?,断无撤回的道?理,那裴禛胡闹,吴王却是个明事理的,公?主嫁过去,定不会受委屈。地上凉,快起?来吧。”
安阳公?主大哭,“明知是火坑,还把儿臣往里面?推,父皇你好狠的心啊。裴禛心狠手辣,儿臣落到他手里,能?不能?活到明年?过年?还不知道?!”
高太监劝道?:“公?主金枝玉叶,裴禛不敢乱来,若他胆敢对公?主不敬,皇上肯定饶不了他。吴王也不会坐视裴禛胡闹,他给七殿下的回信都说了,必会严加管教逆子,绝不委屈了公?主。”
安阳一怔,忙追问怎么回事,待听高太监说吴王拒绝退婚时,她脸色立时变得灰败毫无血色——此刻她已是真真切切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必须嫁到荆州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麟德殿的,风卷着雪扑在脸上、身上,那样的冷,那样的疼,直冷到心里去,疼到骨头里去。
父皇和吴王互相试探,小心维系局面?,凭什么非要拿她联姻?
可恨的裴禛,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赐婚的旨意都下来了,还把心思全放在别的女人身上,简直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
脚下一滑,还好旁边有人扶住她的胳膊,“公?主小心。”
是心腹管家?的弟弟,安阳木然看着他,“是你啊,我?就要去荆州了,你们另寻生路吧。”
“公?主别这样说,小的不走。”留着老鼠须的男人扶着安阳登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了,“先?前公?主让小的查的人家?,有些眉目了。”
安阳无精打采道?:“没用了,把人手都撤回来,去账房领钱,各自?散了。”
“公?主且先?听小的说完,再做决定不迟。”老鼠须低声道?,“我?们几个人化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总算打听出来了,裴禛先?后去过几次牛头村,因为他模样实在出众,乡邻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他们听到过,裴禛管那个庄户人家?的娘子,喊‘娘’!”
“你说什么?”安阳此刻的心情已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娘?怎么可能?,他不是吴王妃的儿子吗?”
老鼠须道?:“其中详情小的也不知道?,但隔壁的邻居确确实实听见了。几个月前的事,裴禛突然出现,那家?闹得动?静还不小,又哭又喊的,那庄稼汉都受伤了。裴禛一走,那户人家?也搬走了,就前后脚的事。”
安阳眉头紧锁,眼神闪烁不定。
哪个侯门王府都有见不得人的秘辛,裴禛那么骄傲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唤人“娘”,说不定……说不定那就是他亲娘!
既是亲娘,就是吴王的侍妾,不在吴王府呆着,反而跑到乡下地方嫁了个农户。
吴王知道?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