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诘不由?倒退一步,指着装尸首的箱子道:“这是你送给父皇的‘鹅氅’,都把父皇气得昏死过去,还敢狡辩?”
“不是我送的。”李蕴玉淡然道,“我亲手装的鹅氅,亲自送到?宫中,又是内廷的宦官亲自查验了,才收入内帑。每一步都有交接人签字画押,一查便知。”
李继见缝插针,“奴婢可?以作证,当日是奴婢和?管内帑的人一起验收的。”
“问你了吗?这么话多,去大理寺说去吧!”李素诘恨恨盯李继一眼?,心里已经把裴禛骂上了,搞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诬陷,怎能坐实李蕴玉的罪名?
这时,一个臣子犹犹豫豫道:“箱子里装的……似乎是个和?尚?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串琉璃佛珠。”
其他?人定睛一看,脸上不由?显出一丝微妙的表情?。
那个臣子继续道:“听?闻有僧人不满皇上灭佛,自焚以示抗议。”他?的目光从李蕴玉身上扫过,“近日福应寺门?前?,就?有好几起僧人自/焚了。”
李素诘眼?光霍地一闪,“是了,福应寺是七弟剃度的寺院,他?还威胁过我,假如我去福应寺,就?要我好看!七弟,定然是你记恨父皇灭佛,故意?送僧人的尸首诅咒父皇!”
李蕴玉目光微冷,“荒谬,父皇倚重我,支持我,他?倒下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素诘被噎得一呆,竟是没法反驳。
“都住口!”崔太妃突然喝道,“麟德殿不是审案的地方,就?按王相说的,交由?三司会审。”
李素诘大惊,却见崔太妃警告似地瞥他?一眼?,无奈不情?不愿闭上嘴。
崔太妃何尝不想给李蕴玉当场定罪,但看几位丞相的态度,不赞成的居多,若要硬来,只怕会适得其反。
只能徐徐图之了。
她望着李蕴玉,万分感慨般叹道:“不是哀家不疼你,实在是你嫌疑最大,不审你,无法向臣民们交代。委屈你,去大理寺大牢住几天,若你是冤枉的,自会平安无事。”
这话合情?合理,李蕴玉也无话可?讲。
看着侍卫们把李蕴玉带了下去,崔太妃紧绷的肩膀微微一松,拿起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眼?睛里却是泪光点点。
“皇上还不知道几时能醒,朝中大事,就?劳烦几位大人还有……”她轻轻推了李素诘一把,“三郎啊,切莫辜负你父皇对你的期盼。”
李素诘大喜,若不是场合不对,就?要大笑出声了。
“儿臣必不负圣恩!”他?低头,强忍着笑意?,使?劲挤出两滴眼?泪。
他?真是傻了,不管能不能给李蕴玉定罪,只要这人不出现在朝堂上,只要父皇醒不过来,皇位,就?是他?的。
这案子,且审去吧,太妃不叫结案,就?永远结不了案。
那李蕴玉,也会永远关在大牢。
李素诘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龙椅,眼?中冒着绿幽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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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扯天扯地刮了一夜,天气一下子变得冷得吓人,早上起来一看,还未扫尽的雪已是冻得邦邦硬,拿铁锹铲都铲不动。
苏宝珠的心也冷得和?这天差不多了。
“陷害,摆明了就?是陷害!”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干嘛去大理寺坐牢,怎么就?那么听?话!”
南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