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墨竹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又不放心?,施施然给他下了?个禁言术,“我们凌霄宗是四大宗之首,很多邪修都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正面打不过,背地里想暗搓搓搞小动作的人可不少……”
她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哎呀你看,我是该把你移交给戒律堂长老调查好呢?还是直接禀报宗主,宗内有邪修作祟好呢?”
“——不管了?,先揍一顿吧。”
她拔出深深钉入石壁的大刀,调转成刀背一面,重重拍下。
下手之狠,简直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围观者有不少人都笑出了?声,程思瑶更加尴尬了?:“看来?不是这段……我往前倒。”
眼前场景陡然一变,切换成了?临仙塔附近。
依然是相同的俯视视角,九层古塔巍峨耸立,四周环绕着浓郁的灵气。
这座塔存在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久,最早可以?追溯到凌霄宗第?二任宗主的时候。那时还没有所谓的四大宗称号,邪修声势浩大,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甚至常有屠杀全城百姓以?供自己修炼的残忍行径。
临仙塔最初是作为避难之所,因而?周围设下了?重重禁制,绝不可能强闯。后来?四大宗联手,邪修渐渐销声匿迹,偶尔出现一两个也都被附近的名?门正派剿灭,临仙塔便改造成了?凌霄宗的藏宝阁。
一到九层,越往上存放的宝物等级就越高,有资格进入的人也越来?越少。
到了?第?九层的艮山钵,能进入者,不过宗主程昀泽与几位长老而?已。
日头高照,何?康与其他几位弟子一同,负责临仙塔的巡逻。
凌霄宗内戒律森严,甚少有人敢在凌霄宗的地界惹是生非。巡逻工作枯燥无比,一上午都无事发生,何?康有些犯懒,便和其他人说了?几句,自己了?躲到阴凉处。
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走进,眉眼弯弯,娇俏的面容在阳光下分外可人。
她道:“何?师兄,我正想找你呢。”
她是宗主亲女,性格虽有些刁蛮却也无伤大雅,自小就享尽宠爱。何?康见到是她,微微放松了?些,也跟着笑道:“思瑶。”
程昀泽在凌霄宗是堪称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人人敬仰。因此作为普通弟子的何?康,对?宗主亲女程思瑶毫无戒心?,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巡逻任务交代得一清二楚。
待何?康离去之后,她又悄悄觑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摸出怀里的令牌。
那是她从?程昀泽处偷来?的,代表着凌霄宗宗主的最高权限。
临仙塔厚重的石门轰然大开,她双手背在身后,雀跃地走了?进去。
“哈哈……这个我可以?解释!”程思瑶的画外音响起,笑得极为勉强,“我只是借艮山钵开了?浮生若梦,你们都知道的,跟瘟疫没有半毛钱关系……我继续往前倒了?啊。”
容潇终于开口:“先等等。”
这道声音离得很近,几乎是贴在方言修耳边。方言修看不见大小姐的身影,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程思瑶不明所以?,幻境又一次开始加速。
天边云卷云舒,日头西斜,临仙塔周围人来?人往,巡逻的弟子换了?好几班。
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再度出现时,像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大事。她抬起头眯了?眯眼,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搞定?!你们就等着吧,哼哼……我爹的生辰宴,绝对?办不成了?!”
她混入人潮,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艮山钵确实不是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