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处处领先他一头吧?就算难吃,也得在宁颂雅心里留个强烈的印象,能把范晟溪留下的痕迹抹除最好。
花店的老板是个心思细腻的omega,见迟燃左右为难,便问道:“先生,请问是为谁挑选花束?”
迟燃脸上一热:“没谁……朋友。”
“男朋友吧?”老板笑道,“看您的表情,不会还是初恋吧?”
“嗯……”迟燃难得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算是初恋吧……应该。”
“既然是初恋,浅色系的洋桔梗和郁金香都是不错的选择,要不要我替你搭一束?”
迟燃一眼扫过烂漫的花海,目光却被另外一束花吸引而去,白色的喇叭形花朵盛开在细长的茎干上,遥遥远去,竟如一柄长剑:“……那个是?”
“是白剑兰。”老板会心一笑,“您很有眼光,剑兰花象征着坚贞和热爱。”
“坚贞……热爱……”迟燃失神地轻触花瓣,片刻后,莞尔一笑,“好,就它们吧。明天我来拿。”
一束符合心境的花,是一场无声的告白。
迟燃幻想着宁颂雅会是何种表情,却没想到余安的一通电话拨打过来。
“迟燃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流声滋啦滋啦,余安的声音又显得那样模糊不堪,“我们之前说过的,我想约个时间再见见面。”
“你想什么时候见面?”迟燃顿了一下,“这两天我还有点事。”
“那等你忙完吧。”余安有些失落,“我们公司马上也复工了,迟燃哥,你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知道我上一次爽约让你不高兴,但那次我真的没有办法,原因我就不赘述了,可是迟燃哥,我从小到大都被欺负,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的外人。不,不是外人,对我来说,你就是除了我家人以外对我最真心的人了……我真的不想消耗你对我的情谊,可是我现在走投无路,也只能想到求助你了。”
迟燃虽对邹锦逸那种人无情,但对自己亲自“养成”的余安,还是心软了。
金女士的那番话又回响在耳边。
他和宁颂雅之间,阻碍太多。
宁颂雅对他的态度,也是扑朔迷离。
如果宁颂雅对他说一句爱,说一句在一起,他就可以摒弃其他所有人的注视,将自己完全投入宁颂雅的怀抱,但迟燃知道,这一切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不得不为未来考虑——在宁颂雅结婚之后。
余安眼下这番情真意切,也不像在作假。
他可以再给余安一次机会,毕竟……余安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备选项。
迟燃心情复杂地挂断电话,手上的袋子却更显沉重。他回到小区门口,门卫室的老大爷又笑呵呵地问,话题依然围绕着迟燃的感情生活展开,没有一丝新意。
“小迟,你最近是不是和你对象吵架啦?”
迟燃咳嗽一声:“大爷,这还在过春节呢,您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哟,这一次我们小迟没有反驳啦,看来是真的有情况!”大爷上了年纪,心思却也敏捷,瞬间捕捉到迟燃的心思转变。
迟燃这才发觉自己是着了道,没等他想出说辞来,大爷朝着小区外的一辆轿车抬抬下巴:“就是那个年轻人吧,小迟,你这对象找得是挺好看的,问问他还有兄弟吗,给我们侄子也找一个……”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迟燃一头雾水地循着大爷的话迟燃回过头,白色轿车驾驶座的玻璃正在缓缓下降,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眸来。
迟燃心头一跳。
紧接着,那扇车门也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