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卓大人,输得一败涂地。”
“我愚认为,公平起见,应该轮到卓大人赢一回了吧?”
辛跃渊悒悒不乐。
“殿下列举,皆为殿下之见,大师姐自己不觉胜出,便就不以满足。”
顾沅穹神情,不知何时,也变得愁云惨淡。
“已然得到这么多,她还想要什么?”
“在她看来,怎样才算胜出?”
辛跃渊答言。
“二师姐向她低头认输,唯命是从,她方可落意,认定自己胜出。”
顾沅穹震惊万分。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辛跃渊疚心疾首。
“所以,她们互相谋算,无休无止。”
顾沅穹浅浅一问。
“卓大人也是想着,纪大人低头认输,唯命是从?”
辛跃渊点头。
“是也。”
顾沅穹匪夷所思。
“这……她们……”
“同为女子,她们何必闹得水火不容呢?”
辛跃渊黯然神伤。
“大约,性情相近,故而相争吧。”
“怪我无谋浅略,阻止不了二位师姐,令殿下懊恼。”
想到以后,免不得被她们烦扰,顾沅穹束手无策,郁郁寡欢。
“是我没用,怪不得你。”
“看来此事,一时之间难以解决,只能徐徐图之。”
辛跃渊应和。
“殿下英明。”
继而,他一转话头,说起第二件事。
“前时,殿下嘱托留京之事,我已收到。却不知令尊、贤弟妹,是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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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沅穹啜一口花茶,缓和心情。
“家尊,不知其人。”
“家弟,宁府嫡长子宁奉哲;家妹,高府二房庶女,高忆荷。”
辛跃渊深记在心,坚定允诺。
“令慈、贤弟妹,我定当不遗余力,以命相护。”
“然则,令尊,身困铜事台宅院,我在局外,或难护全。”
有求于人,顾沅穹态度诚恳,主动给他添茶。
“家尊之才,足以自保,应是无虞。”
“多谢辛大人,为我留京,周全局势。”
临走,顾沅穹去了一趟宁府北堂居。
日日被他纠缠,宁奉哲已经满不耐烦,一见到他,便是烦躁,全然弃去礼数。
“你又来做甚?”
顾沅穹雅然含笑,依依不舍,凝眸贤弟。
“我要走了。”
宁奉哲不冷不淡。
“慢走不送。”
贤弟极其孝顺,若知身世真相,必难承受,顾沅穹默默选择缄口。
“有些话,想嘱咐你。”
看不惯他一副高高在上、教诲别人的模样,宁奉哲怫然不悦。
“说。”
顾沅穹暗示劝言。
“宁公,待你不错。”
“多虑无益,你安于宁府,好好孝顺他。”
宁奉哲不懂其意,懒得深想,无挂于心,唯是躁怒。
“我府家事,不用你管。”
顾沅穹一面忧心贤弟,被父皇利用,最后弄得身败名裂;一面安慰自己,贤弟睿智,父皇斗不过他。
于是,他展露笑颜,许下约定。
“以后归京,我请你们兄妹吃饭。”
宁奉哲漠不在乎他的话意,一味冷拒。
“呵,我们不想见你。”
顾沅穹不计较笑笑,留话离去。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