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不敢置信,怒瞪韦初霜。
“你敢打我?”
“可知蓄意伤害从一品诰命夫人,罪当如何?”
韦初霜威武卓立,意气自如。
“不妨告去尹司台,宁夫人便知如何。”
穆蓉捂着左脸痛处,悲怆凄凉。
“如今尹司台,由滕予儒和谢卯二人掌权,我状告而去,有什么用?激不起任何水花,唯是自取其辱。”
韦初霜手握佩剑,容仪魁岸,极尽暴猛狠戾。
“宁夫人实在消极。”
“星梁已灭,当今正值太平盛世,八台诸位,尽皆光明磊落。你怎能肆意评说,尹司台滕、谢二位大人假公济私?”
“宁夫人这话,似有诬蔑朝廷命官之嫌。”
滕予儒适时控诉一句。
“不止如此,她还引诱有妇之夫,理应双罪并罚,押送尹司台候审。”
穆蓉听不下去,厉声怒问。
“你凭什么责我引诱?”
“我对你做过什么?”
滕予儒视如敝屣。
“我不答你,只向夫人诉说。”
他转眸夫人,立时换作可怜兮兮。
“夫人有所不知,她上来就抱我,将我……”
韦初霜听得瞠目结舌。
“啊?什么?穆蓉,你,你不要脸!”
滕予儒每说一事,韦初霜便是一记耳光。
她气盖山河,力大无比,每扇一下,穆蓉便就倒地一次。
伴随声声惨叫,搅海翻江,穆蓉脸颊火红发肿,疼痛难忍,终于,倒地不起。
滕予儒意犹未尽,倾诉不停。
“她还托言荒唐,非说尹司台之变,有损宁公爷和她的感情。夫人请说,这是不是暗示,让我大胆向她求爱?”
韦初霜应声附和。
“老爷明智,她肯定是这个意思。”
“此妇唯一喜好,便是引诱男子,而且,最爱有妇之夫,简直可恶。”
“身无所长,终日只想倚仗男子、不劳而获,她这种人,我嗤之以鼻。”
穆蓉目眦尽裂,趴在地上,粗喘着气。
“你……你们竟敢……”
韦初霜居高临下,无所畏惧。
“教训你,本夫人自当奋勇争先,你奈何如?”
穆蓉戚戚痛切,赫赫羞怒。
“你们,与我穆族,究竟有什么仇怨?”
韦初霜快意答言。
“无关穆族,我单就瞧不起你。”
穆蓉领会其意,愤怒更是惊涛骇浪。
“今日之屈,我不会放过你,尹司台行不通,我便上告御状!”
韦初霜慨然一笑。
“好,祝你成功。”
“恭送宁夫人。”
穆蓉扶着墙,好不容易,站起身子。
“有种别跑,等我找你算账。”
韦初霜目色轻藐。
“宁夫人取笑。我韦族,从来没有逃兵。”
穆蓉以丝绢掩面,行走无力,步履维艰。
“好,你们等着。”
滕予儒行礼。
“恭送宁夫人。”
目送穆蓉漫漫远去,韦初霜收回视线,恢复平日温柔,关怀发问。
“老爷话语,不像用计,她不会真的动手动脚吧?”
滕予儒无奈。
“夫人多虑。”
韦初霜牵着他的手,小鸟依人般,倚在他的肩头。
“假使老爷清白有损,妾身亦不介意,只是老爷,不许瞒我。”
滕予儒轻抚她的长发。
“夫人当真多虑。”
韦初霜会心一笑。
“好吧。”
“多谢老爷,坦诚相待。”
她嫣然抬眸,传意一抹花情。
“结束公忙,我便赶紧回府,就怕耽误你的良机,应是没有误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