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伪造一封匿名密信,将顾沅穹邀请盛情,转达宁寒望知晓。
收到书信,宁寒望第一时间,向奉哲报喜。
宁奉哲凑趣逢迎,恭维几句,使他信心倍增,免得转天前往赴约,受不住大皇子那张气人的嘴。
转天午后,宁寒望正式入幕大皇子麾下。
除却刻薄言辞,顾沅穹没忘正事,主动告知宁寒望,即将夺得北兆台。用计之需,必要离京,到时,北兆台部分事宜,他会暗暗交托宁寒望之手。
宁寒望载誉而归,有大皇子护着,再也不怕穆族之势。
回府坐定,他便召集家中上下,名曰商议要事,实为宣示宠妾灭妻。
郑蒲莲是长辈,为示敬重,他亲自去请;其余他人,皆是侍者传话;并令管家邱志,唤来所有下人,齐聚一堂。
众人礼罢,端坐恭立,各就其位。
郑蒲莲做为尊长,首先发问。
“我儿心急如火,不知有何要事?”
宁寒望睇目夫人一眼,继而,做出一脸难色。
“回禀母亲,夫人贤德,再三要求今日之事,孩儿实难推却,只好顺从。”
无端被他提及,穆蓉反应迟钝,目意茫茫。
啊?
郑蒲莲慈眉善目,对待穆蓉,谦辞有礼。
“是吗?”
“贤儿媳有何要求?”
宁寒望目扫厅堂一众,睥睨傲然,高声宣布。
“以后府中下人,无需敬称家妻为夫人,按理来说,府中有妾,应称大娘子。”
“违令者,以侍主不恭之罪,告去廷合台。”
侍主不恭,一旦成立,轻则,断去生计;重则,直接杖毙。
穆蓉瞳仁地震,乍然惊诧。
“什么?”
她百思费解。
真是怪了,前时,不管何人迫之,他都嘴硬不认,老老实实想办法,攻破流言。
今日太阳,莫非西升?
明目张胆,宠妾灭妻,他怎么敢?
难道不怕事后,穆族诸位亲者,兴师问罪?
宁寒望无所畏忌,落眸于她,一副小人得志的骄横做派。
“夫人何故做此神情,这不是你日日期盼,再三要求,非要我这么做的吗?”
众目睽睽,穆蓉不能摘下贤妻面具,只能欣然承认。
“是,对,打从宠妾灭妻谣传开始,我便这样请求。”
“我自认为,后宅妻妾,应该和美相处。小家融洽,才有盛朝,海不波溢。”
宁寒望故作一阵恍然。
“莫非宠妾灭妻的谰言,就是夫人传出,故意引我应允此事?”
穆蓉强颜欢笑。
“嗯,是。”
下人齐声,随着公爷评价,皆道:“夫人贤德。”
宁寒望装模作样,开始维护自己憨厚敦朴的形象。
“夫人太过谦虚,就连我称呼你,也要改作娘子。”
“这样一来,夫人委屈太甚,为夫自作主张,独我自己,如旧敬称夫人,以示夫妻情深。”
“夫人,请莫反对。”
穆蓉咬牙切齿,做出深情款款之貌,与宁寒望对眸。
“多谢老爷痴情。”
宁寒望沾沾自喜。
“我待夫人,一向如此。”
穆蓉保持和颜悦色。
“是。”
宁寒望继续发难,雪上加霜,心绪憋闷,终得一刻惬意。
“夫人还说,要把一部分掌家之权,归于柳姨娘。”
穆蓉身子一震,笑容越发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