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这话,断然不是无中生有,显然查出什么。
父皇立储,想要择选他姓皇族?
难道是我,或是荷儿?不可能。
平日相处,我没瞧出一丝迹象。父皇对待我们,与同姓皇族,没有任何区别。
如是推想,世族民间其他皇子皇女,亦无可能承继大位。
难道,父皇另有亲者,尚存于世?
庄韶,是父皇挚友,私下称作贤弟,并且命我敬称皇叔。
父皇尤是在意他的身份真假,初识皇叔,便叫我留意他的刀痕伤疤。
他,不会是父皇亲弟吧?
父皇心中,储君之位,便是他,或是他的孩子?
由他思绪飘飞,顾沅穹啜茶顿言,良久,才有提问。
“说吧,令尊有何良策?”
宁奉哲矜肃献计,不苟言笑。
“北兆台,多是罪臣方仁舒之徒,虽说偶时师徒不睦,但逝者为大,随着方仁舒西行远去,一切矛盾,冰消瓦解。”
“一日为师,终身父母,方仁舒纵去,音容德行,仍留北兆台中。只要殿下,不顾自身安危,毅然站在方仁舒一边,为其洗脱冤屈、谋取谥号尊荣,无需成事,北兆台一众群龙无首,必来投诚。”
看不惯他打哑谜,像是把人看作痴傻,顾沅穹直接说破。
“好主意,只是字里行间,透着些许稚气。”
“这究竟是令尊良策,还是你的谋计?”
既被看穿,宁奉哲干脆卸去伪装。
“殿下明鉴,自有分辨,何用小可多言?”
见他承认,顾沅穹洋洋自得,继续论计。
“他们若不来投,本皇子则是性命不保。”
“你为令尊出气,还嘴几句便罢,何至要我性命?宁大公子,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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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奉哲正谏不讳。
“殿下心如明镜,大义当前,他们必然出手相助。以殿下之才,足以收服人心,他们一旦出手,便是束手,再难抽身离去。”
抓到话柄,顾沅穹便是一句挖苦。
“万一他们,跟你一样没有良心,我当如何?”
莫名其妙被他数落,宁奉哲深眸隐处,迅速掠过一丝怫然。
“殿下似乎很喜欢斗嘴?”
顾沅穹挑眉一笑,一脸理所当然。
“你要我命,我只责骂几句,不过分吧?”
宁奉哲忍下脾性,尽量耐心以对。
“古往今来,大事得成,皆要冒着生命之险。殿下空有卓见,没有胆量,何以成功?”
顾沅穹气人嘴脸,分毫不见收敛。
“哼,反唇说我,你自己不也很喜欢斗嘴?”
宁奉哲充耳不闻,专心讲述计策。
“殿下才识,暴露太早,皇上已生忌惮之心。”
“二皇子殿下,渐渐长大,总有一日,得到皇上重用,制衡帝瑾王。到时,殿下难有立足之地,不如果断离京,置身事外,好向天下人证明,以后帝瑾王出事,与你无关。”
“栖身于外,殿下可以暗中留意,搜集证据,证实皇上父子合谋,意图不臣。等到瓜熟蒂落,殿下携北兆台诸位大人,举方族之名,起师回京,诛杀反臣,建赫赫之功。”
“水到渠成,众望所归,殿下大事,由此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