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投诚贤妃母子,不为自私,皆为你和枫儿,多一条可选之路。”
“你可明白,为父苦心?”
听是虚伪之语,宁奉哲在心里嗤之以鼻。
“孩儿自然明白。”
“父亲方才,去往投诚了吗?”
宁寒望点点头,颓丧不堪。
“嗯,与大皇子殿下,见了一面。”
宁奉哲斟一杯茶,奉给父亲,轻抚后背,为他顺气。
“殿下,如何回复?”
转述大皇子的话,宁寒望悲不自胜,多了些许真意,声泪俱下,涕泗交颐。
“他说,破落世族,与我何助?”
“还说……”
一气呵成,转述全部话语,一字一句,记得一清二楚,他感慨万端,自卑不已。
“奉哲,为父当真,这般无用吗?”
“为何,人人都看不起我?”
“贵为公爵,何以落魄至此,就连平民百姓,也敢传我闲话?”
“……”
这么简单的事,也能落败而归,宁奉哲内心充斥嫌恶,表面谦恭有礼,浅声劝慰。
“父亲大约没听懂,大皇子殿下的话中之意。”
宁寒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他有何意?”
宁奉哲自信不移,给出答案。
“殿下希望,父亲转天,再去拜访一次,他便愿意纳贤。”
宁寒望满不理解,回驳反问。
“尽是污言侮语,他何有此意?”
听他滔滔不绝之际,宁奉哲便已想好应对之辞。
“近日,孩儿听说,从帝瑾王府传出这样两句名言。”
“一则,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二则,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
“大皇子殿下深意,便在于此。”
“只要父亲淳厚敦朴,恬澹寡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就是通过殿下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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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望瞠目一惊,去悲转喜。
“他确是此意?”
“这两句名言,我从未听过,不知,是何人所作?”
难境不再,他寻着这事,陷入冥思。
“方族灭门、北兆台众人愤然弃去,帝瑾王府怎么还能传出这般高言?”
“原来,除了方族之势,帝瑾王身边,另有卧虎藏龙?”
宁奉哲简明扼要,告知探听结果。
“他们言之,此乃帝瑾王高论。”
以为他在逗趣,宁寒望眉开眼笑。
“荒谬至极,王爷才两岁,估计,话都说不利索。”
宁奉哲陪着笑笑。
“孩儿亦是难以置信。”
宁寒望轻捋短须,倏然深沉。
“惜哉,他还太小,不然,心向于他,方为正道。”
“你大概不懂,何为正道。”
“天地自然,崇山峻岭为正,茂林修竹为正;人世沧桑,得道多助为正,舍生取义为正。颜族、林族舍身成仁,是故,志随帝瑾王,便是正道,反之,则是害群之马。”
“现随大皇子,私为小家,待到王爷长大,我自会转投而去,一如皇上所言,永为颜臣,矢志不渝。”
见他故作正义,听似毫无不臣之心,宁奉哲悄悄给了一个白眼。
形象得立,宁寒望心情大好,很快记起儿子疑惑,热情积极,主动关怀。
“学业有何不懂?为父这就解答。”
回忆昨日学堂内容,宁奉哲挑选一个问题,娓娓而道。
“先生说……”
事罢,宁奉哲离开彦息居,隐迹去往皇宫,求见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