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兮把记事本放回桌上,转过身,视线里毫无防备地闯入容晏的身影。
方才她看得太投入,没听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容晏凝着苏沅兮微垂的眉眼,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这点小事也值得你感动?”
苏沅兮闷闷地说道,“万一有一天,我仗着你对我的好恃宠而骄了怎么办?”
醇厚的笑音钻入耳膜,容晏抚着她的脸颊,深邃的眸底几乎能令人溺毙,“求之不得。”
苏沅兮抿起唇角,看着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还记得我说过么?要你的一辈子。”容晏俯首低语道,“既然你把一辈子交给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后悔。”
字字不言爱,句句却都是爱。
他总能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语,击中她心底最柔软的位置。
苏沅兮踮起脚,吻上容晏的唇。
她用着他教会自己的技巧,在他口中大胆地作乱。
腰身一紧,苏沅兮被抱起来坐到桌上,男人夺过了主动权,强势地攻城略地。
暧昧逐渐升温,她的手从容晏的衣摆滑进去,温软的掌心贴着他坚实分明的腹肌,一寸寸地抚摸,自下而上游移。
容晏的呼吸瞬间沉了,湿漉的吻辗转到苏沅兮的耳垂,舌尖卷入轻咬,吐息炙热暧昧。
“兮儿,别闹。”
苏沅兮缩回手,转而攀上他的肩膀,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声,脖颈的肌理线条拉出极致性感的弧度,喉结失了频率地滑动。
苏沅兮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清凌凌的眸子染着水汽,唇间溢出很轻的三个字。
“我帮你。”
……
二十分钟后,容晏去了浴室冲澡,苏沅兮蜷坐在沙发里,一张绯红的脸埋进了抱枕。
孕期的雌性激素高涨,身体会本能地放大对亲密行为的渴望,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则也是折磨。
苏沅兮叹气,揉着发酸的手腕想去找点酸梅吃。
刚走出书房的门,她一不留神撞上了冲完澡进来的容晏,额头撞在他泛着潮气的锁骨。
容晏正举着手机打电话,单手将苏沅兮环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电话那头好像是钟屿的声音,她仰起头,明目张胆地偷听。
“五爷,刚收到的消息,二爷……容璟的法院判决下来了。”
容晏看着苏沅兮磕红的额头,低头轻吻了下,“判了多久?”
“三十年。”
走私贩毒,以及故意杀人罪,容璟被没收所有财产,判处了三十年的有期徒刑。
这时,钟屿又试探着补充,“他还找人传话,想在服刑前最后见您一面。”
“他想见就见?”容晏的语调有点冷,“告诉他,三十年后他要是还活着,我再考虑去见他。”
钟屿不敢有异议地挂下电话。
容晏收起手机,对上苏沅兮若有所思的目光,神色已然缓和下来,“在想什么?”
苏沅兮摇头,“这个结果倒是意外之中。”
容璟私藏du品的数量不多,且沈京惟车祸是他指使人做的,构不成死刑。
但对一个心比天高的人来说,恐怕漫长的牢狱之灾还不如干脆地去死。
活着也好,日复一日地忏悔自己的罪行,无休止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