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壁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原是想自己安静地散步,沈京惟一出现,聂绾柠就没了看风景的闲心。
正要掉头离开,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叫住了他们。
“姐姐,买花吗?”
聂绾柠循声望去,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面前,手上提着花篮,里头的红玫瑰娇艳欲滴,散发着幽幽香气。
深秋的夜里,小女孩的脸和手都被吹得通红。
见聂绾柠对着花多看了两眼,沈京惟低眸问道,“怎么卖?”
“十元一朵。”
沈京惟从口袋里摸出钱夹,“都要了。”
“别。”聂绾柠想也没想地阻止,“你这段时间送到我公司的花还不够?”
什么各种奥斯汀玫瑰,永生花,放在大厅堆都堆不下,硬是把前台的员工都熏出了花粉过敏症。
沈京惟扬了下眉,“不喜欢?”
也不知是谁说的,没有女人不喜欢花,如果有,就代表对方送得还不够多。
聂绾柠懒得跟他解释,干脆就点了点头。
见状,小女孩怕好不容易逮到的生意跑了,连忙仰头望向沈京惟,“叔叔,买朵花送给姐姐吧,一朵也好。”
沈京惟抽钱的手顿住,目色格外冷淡地睨她,“你叫我叔叔,叫她姐姐?”
他看起来有那么显老?
小女孩愣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害怕地想走。
“等等。”
这一回,反倒是聂绾柠叫住了她,随手从篮子里抽出一枝玫瑰,“十元是吧?”
小女孩忙不迭点头。
聂绾柠嗅了嗅花香,好整以暇地勾唇,朝沈京惟戏谑道,“付钱吧,叔、叔。”
沈京惟丢下红色的纸钞,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聂绾柠自然不急着追上去,挥手和小女孩道别,慢悠悠地踏上来时的路。
半分钟后,沈京惟远远的停下来,面无表情地在原地回过头等她。
“童言无忌,较什么真?”聂绾柠轻描淡写地戳着肺管子。
沈京惟倚向江边的石栏,嗓音低沉难辨,“不是较真,她说得也没错。”
聂绾柠莫名,“什么?”
记得上次她说沈京惟年纪大,还把他气得不轻,怎么,如今转性了?
这是第二次谈及年龄的问题。
聂绾柠的美貌是张扬的,加之她会打扮,这张脸对大多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四岁的年龄差确实不算大,可依然有着无法逾越的沟壑。
数年过后,也许她依然年轻美好,倘若他依旧打动不了她,到那时吸引和留住她的,还剩下什么?
思及此,沈京惟的眸光愈发暗冽,他看向聂绾柠,后者正兀自揪着玫瑰花的花瓣。
“有人追你么?”他冷不防问。
聂绾柠更加莫名其妙,“跟你有关系?”
沈京惟言简意赅,“有。”
聂绾柠冷眼瞥了他片刻,粲然一笑,“当然有,而且还不止一个。小奶狗,大狼狗,随便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