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面前的桌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握着钢笔,不时在纸上勾画标注。
“今天的事,谢谢五爷。”
女孩的音色依旧清浅悦耳,却比之前少了几分疏淡的距离感。
容晏笔尖一顿,慵懒地交叠起双腿,“真想谢我的话,回答我一个问题。”
苏沅兮示意他问。
“玉佩是谁送你的?”
苏沅兮偏头看向窗外的街景,须臾,她淡淡地说,“是我的师兄,这是他生前送我的。”
伴随着话音落下,车内的气氛忽地降至冰点。
容晏的视线移到她脸上,幽光湛湛的眼底映射出强烈的冷芒和侵略感。
他一字一顿问,“你喜欢他?”
四目相对,苏沅兮面无波澜地回道,“这是第二个问题。”
容晏顿时气笑了。
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不愿承认?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地放大,有那么一刹,容晏想把玉佩夺过来彻底毁掉。
但他掂量了小姑娘发怒的可能性,没有这么做。
“苏沅兮,实话告诉我。”他的口吻全然没了一丝一毫的散漫。
这方狭小的空间里,苏沅兮感觉到自容晏周身散发的气场冷彻入骨。
她垂眸,目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仿佛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莫名的,心软了一下。
苏沅兮轻声叹息,“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情,还有友情,和莫逆之交。”
江聿琛护过她,也曾险些为她豁出了命,对苏沅兮而言,是师兄是朋友,更是经历生死的挚友。
唯独,没有爱情。
容晏的手掌渐渐松开,满身凛冽的气息也随之消散,“确定?”
女孩精致的眉眼轻轻扬起,“五爷,这是我的私事。”
言外之意,他管得太宽,而她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容晏自然懂她的潜台词,不甚在意地挑唇,重新执起了方才差点被戳断笔尖的钢笔。
没有喜欢的人,自然是最好,他会耐心地等待,到她沦陷的那一天。
但就算有,他也只会不择手段地将她抢过来,从身到心,彻底占有。
商务车在医学部的校门口停下,苏沅兮走下车,回身挥了下手,快步往综合楼的方向走去。
商务车再次驶上路。
钟屿适时地放下隔板,透过后视镜觑着容晏的神色。
奇怪,明明苏小姐刚走,怎么五爷反倒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看上去,跟每次要动手见血的状态差不多。
“去查,今天是谁扔了她的东西。”
光影透进车窗映在容晏妖异的侧脸,紧绷的下颌线寸寸透着慑人的阴鸷。
咔哒——
钢笔被硬生生折断,飞溅的墨水浓黑得如同眼底化不开的阴霾。
江聿琛,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
苏沅兮还没走到综合楼,远远的就看见乔宓在楼下等她。
“小兮,你可算回来了,幸好幸好,后半场的答辩临时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