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阅不受控制一般重重咬一口他的耳朵,沉着声逼问他,“除我之外,和别人试过么?”
林斐仰着纤长白皙的脖颈,吊灯晃的眼花缭乱,任凭傅施阅又啃又咬,就是不回答这个问题,这事变成一场较量的鏖战,傅施阅不间歇地吻着他,直至林斐呼困难,全线失控,不得不呜呜咽咽着回答,“没有,没有……”
得到心知肚明的回答,傅施阅这才作罢。
……
林斐很久没有睡的那么沉过,早上醒来迷迷瞪瞪,一时弄不清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的,身体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他撑着手臂从空荡荡床上坐起来,望着天花板,静静待一阵。
食物香气穿过门缝,香甜诱人心脾,他撂开长腿迈下床,光着脚走到宽敞衣帽间,透亮的镜子里脖颈一连串红痕,有的是咬出来,有的是吮出来,红紫斑斓,像经受过酷刑一般惨不忍睹。
林斐倒吸一口气,好了,今天不用去上班了,他拉开衣柜,
一众衬衫里,挑件深灰的高领毛衣穿上,又拎出条黑色西裤,弯腰往腿上套,这个动作牵连某个地方,又酸又痛,他才从镜中瞧见,大腿处乌青,掐出来的。
林斐心里默默骂了几分钟驴玩意不是人,双手系上松松垮垮的裤子,走进大厅里,厨房静悄悄,餐桌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还有一壶新鲜出炉的手磨咖啡。
他随手塞一口小笼包子,捧着咖啡杯,在别墅里漫无目的溜达一圈,走到书房门口,隐约听到交谈声,推开门,率先瞧见古朴盘发的女人后脑勺,女人讶然回过头,看着知性温雅的面孔,林斐想起来这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戴医生。
傅施阅的心理医生。
戴医生看到他的模样,眼神古怪,欲言又止地收回目光。
傅施阅坐在诊疗椅上,上下端量他一遍,林斐这副被玩坏的样子着实的招人喜爱,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宝贝,吃过饭了么?”
林斐拉开书桌下椅子,坐下来,抱着手臂爱答不理,“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
傅施阅目光停在他身上,朝着戴医生扬扬下颚,示意诊疗继续。
戴医生目不斜视,从病历夹拿出一沓照片,从中随机抽出一张,展示在傅施阅眼前,林斐离得远,大概看得清,照片上血糊糊的小海豹屠杀场景,第一眼就令人反胃恶心,生理不适。
傅施阅挪开目光,盯着照片看一秒,不假思索地回答,“残忍。”
戴医生抽开照片,又是一张花团锦簇,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享用午餐。
“温暖。”傅施阅答道。
戴医生再次抽开照片,战火纷飞的中东城市,幼小孩子孤零零坐在满是弹孔的房间,大眼睛茫然无措。
傅施阅迟疑一下,眉骨微挑,“同情。”
下一张又是正常人所谓的“温暖”,两种场景互相交替,林斐懒洋洋窝着,认认真真听一会,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打断这段冗长对话,两个人齐刷刷看过来,他掏出手机,屏幕贺言宁三个字闪烁。
林斐轻顿,站起身向外走,“我接个电话。”
“谁的?”傅施阅不动声色地问。
林斐思索一下,与贺言宁关系光明正大,没必要瞒着傅施阅,“我学长。”
傅施阅咀嚼着学长两个字,眼底浓郁的黑深邃几分,温柔地笑着,“我想请他吃顿饭道歉,一直没机会,如果他约你,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林斐没好气地点头,哪能不知道傅施阅打的什么主意,防贺言宁和防狼一样,有这个必要么?
书房门关上一瞬,傅施阅衔在嘴角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修长的十指交叠抵在鼻尖,极具攻击性的姿态,平神静气地问,“看这些照片有什么意义?”
戴医生措手不及,小心翼翼地道,“这是一种鉴别心理健康的方式,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心理很健康。”
“我说谎你能分辨得出来?”傅施阅一改林斐在时的温文尔雅,咄咄逼人地盯着戴医生。
戴医生很怵他这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握着病历夹双手颤栗,“我是你的心理医生,你不能对我撒谎。”
傅施阅好笑般低下头,开始反向治疗,“心理健康最重要&#30
340;表现之一是包容,容忍其他人与自己不同想法,我能包容你与我有不同想法,你能包容我看你手里的照片毫无感觉么?”
戴医生怔愣看着他,逻辑完美,无从反驳,险些又一次被眼前这个危险病人说服,她艰难地回答,“你这是心理不正常的表现。”
傅施阅轻轻摇头,看向关闭的房门,淡定地道:“只有和他在一起,我才是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