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第三十九章

露台的门半关, 早晨清凉风拂来,半睡半醒中的林斐轻轻打个寒颤,露在外面的脊背起一层薄薄颗粒。

傅施阅洗完澡, 头发没干透,擦着头发靠在门框, 黑色床单上林斐脊背白的耀眼, 凌乱的被子盖住腰部以下, 单薄肩胛骨像蝴蝶脆弱的羽翼,正中间一条弧度美妙的脊柱沟, 延伸至深深腰窝, 腰身削瘦紧实, 一只手都能环在怀里。

唯一遗憾是脊柱沟下方, 后腰处一道粉色的线,并不难看, 反倒增了几分易碎感, 显得楚楚可怜。

傅施阅坐到床前椅子,手肘压着膝盖, 双手交叠抵在鼻尖, 视线缓慢地扫过,林斐半边脸颊在枕头里闷的泛红,微张发肿的嘴唇呼吸, 舌尖随着呼气轻颤。

美学属于哲学的一种,他坦然承认林斐非常具有感官美学,昨夜那双汗津津的手紧紧扣着枕头,青春魅力的皮肉泛着光泽, 烧的浓黑的眼睛像时刻噙着眼泪, 像是多点力气就能让他哭出来。

他觉得喉咙发干, 解开两颗严丝合缝的衬衣扣子,更便于呼吸。

断断续续折腾到大半夜,林斐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了,阳光洒眼皮上透着红,睁开沉甸甸眼皮,正对上傅施阅那种男性直白露骨的目光。

他瞬间头皮发麻,像患有PTSD的患者,想坐起来往后躲,手上力气仿佛被抽干,“我不要了,好痛。”

嗓子干的如同干烧了三天的水壶,快要炸裂了。

傅施阅伸手,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另只手端起玻璃水杯,“先喝水好不好?”

林斐就着吸管咕噜噜,一口气喝完大半杯水,稍稍缓过劲头来,趴在枕头里抽鼻子,“我好痛。”

“需要帮你叫医生吗”傅施阅凑近,轻声地问。

他没戴眼镜,眉骨之间蕴着刺骨冷意,轮廓更显干净利落,林斐不由自主的想起夜里,傅施阅的汗顺着棱角凸起的下颌骨,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脖颈处,热热的发痒,平日没有情绪的眼睛压抑焦灼,凶悍的像是一头勇猛的猎豹。

林斐摸摸干燥的脖颈,耳根子发热,别过脸,“我不要给医生看我受伤地方。”

“给我看好不好?”傅施阅声音温柔,像在哄顽皮小孩子。

林斐一动不动,傅施阅当做他默认,从抽屉拿出药瓶,单手掀开被子,给他垫一个枕头,林斐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弄,离得太近,傅施阅的耳尖冰的林斐一个激灵,温热呼吸洒在肌肤上,那火辣辣的眼神令他害怕。

清凉药膏舒缓疼痛,刚上完药,林斐火速钻进被子里,颐指气使,“我好痛,你今天什么地方都不准去,留在这里照顾我!”

傅施阅对这块小甜糕食髓知味,意犹未尽,求之不得。

博览会的最后一天,林斐是在傅施阅怀里度过的,他吭吭唧唧的撒娇,这也痛那也痛,只要离开叔叔的怀抱全身都痛,像一块麦芽糖一样黏在傅施阅身上。

傅施阅看透他的小花样,乐在其中,心甘情愿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机器人大赛开幕仪式,纵使林斐依旧想赖着傅施阅,也不得不收拾的盘靓条顺,上台介绍自己的机器人,整个流程非常快,每个小组只有五分钟时间,alpha博览会积攒三天的高人气迎来全场热烈掌声,连大赛组委会都刮目相看,这机器狗那么神奇?

钱校长激动的眼泪快要流出来了,赵敬台造成的阴影一扫而空,看林斐的眼神热情洋溢,一个给他丢脸,一个给他争面子,不怪他喜欢林斐。

大赛持续整整半个月,林斐提起和钱校长请了假,原本钱校长很为难,一听他是去剑桥读夏校,竖起双手赞成,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学生的大好前程。

前往停机坪车上,窗户两侧绿化树木倒退,林斐躺在傅施阅熨烫整洁的羊毛料西装裤,伸手玩着袖口的黑金袖扣,眼睛在阳光的阴影里发亮,“傅叔叔,我还是有点痛。”

傅施阅解开袖口的扣子,拧下袖扣,拉过他的手放进掌心,“你还想要什么?嗯?”

林斐虚虚握握手掌,仰着脸看他,“我不想离开你那么久,舍不得你。”

“我抽空会来看你。”傅施阅享受这种被他依赖的感觉。

林斐不满意,支着座椅坐起来,瞥眼副驾驶的白秘书,手臂后伸拍拍她的椅背。

白秘书手疾眼快地升起挡板,现在她第一怕的是傅施阅,第二怕的是林斐这个十八岁的小朋友。

傅施阅扶住林斐的腰,林斐跨过膝盖,坐在他大腿上,两只手拽着丝质典雅的领带,一寸一寸靠近,“我屁股还在痛,你说话不能不算话。”

傅施阅捻捻他白净细腻的耳垂,“我对你食言过?”

整条黑色的领带缠在林斐手掌,他偏过头,靠在傅施阅肩膀,“没有,我怕你不喜欢我了。”

引擎声隔着挡板模糊,傅施阅扫过他的手掌,将领带解下来,另只手顺着林斐的T恤探进,准确无误地触碰到伤疤,有一下没一下的摁着,避重就轻,“皮够了吗?”

林斐撇嘴,凑到耳边,恶声恶气地问:“傅叔叔,车里有那东西吗?光这样你能过瘾?”

不论是感情和生活,他都追求占据主动权,这是第一次谈恋爱,更要攻城掠地,要么为他痴迷着魔,要么被他折磨的不由自主。

像傅施阅这么轻飘飘带过去,连句喜欢都逼不出来,门都没有。

傅施阅单手解下领带,另只手扯开他系带的裤子,“如果不是担心你痛,其实我不太喜欢用。”

林斐后脑顶着前排座椅,阳光泼在澄白的皮肤上,一副任由欺负的乖乖样,语气故作天真,“我很干净,不像傅叔叔你一样,和别人用一个杯子喝水,谁知道会传染什么病呢?”

“你记忆力不错,但眼力差了点。”傅施阅捞起他的双手,柔软顺滑的领带缠上手腕,打一个漂亮蝴蝶结,“向笛喝过水的杯子我不会再用。”

领带随意系在车顶氛围灯上,林斐被迫举起双手,宽松T恤滑下,露出一截修白细腻的手臂,腕骨清晰凸起,“我看不出你有洁癖,你抢我嘴里的冰淇淋抢的多惬意。”

傅施阅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车里不

能完全隔音。”

“我只说一遍,我喜欢你。”

“到此为止,停止胡说八道。”

他真实的本性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到了林斐这,反倒有一种惊人耐心,温柔以待这条滑不溜溜的鱼。

林斐心满意足,反正都要被欺负,总要捞几句想听的话,猫吃完猫粮可就没那么乖,“既然隔音不好,我要是忍不住叫,被他们听见怎么办?”

“嗯?”傅施阅掌着他乱动的后脑勺,漫不经心地吻着他柔软的唇,声音很低,“你想在车里真枪实弹,野的超乎我的预料。”

林斐双手吊在车顶,整个后背抵在前座,白秘书和司机说话的声音隐约传进耳朵里,唇被男人品尝,傅施阅掌心温热,力道均匀,他乖乖的一动不动,眼睛慢慢眨着,任由傅施阅摆弄。

窗外原野辽阔,阳光普照,一望无际葱郁郁的麦苗,白墙黛瓦的村庄,一切宁静又祥和,车里年轻美妙的躯体,绽放出情/热的火花。

林斐说离不开傅施阅,和难舍思念全是真的,不掺半点水分,但投入新生活之后,完全想不起来男人这茬事也是真的,一点都不互相矛盾。

白秘书带着他报到,在泰晤士河里划船,尝尝眼花缭乱的餐馆,参观附近的地标建筑,他申请了不用住校,不然那幢大房子空着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