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戚述貌似身体不适,江知羽认真瞧着,下意识把人搀得更紧,彼此几乎依偎在一起。
江锦昆立即声明:“我都避着肋骨和脏器,没有碰过他那里。”
江知羽说:“你怎么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呢?”
“伯父和我聊了点事,他要是真动手,我应该脸上开花了。”戚述打圆场,“我只是中午没怎么吃东西,稍微有点低血糖。”
他这两天没吃好,昨晚在酒店点了果泥,本来该补一份夜宵,然而途中出了事,回到房间无瑕去管口腹之欲。
早上吃完沙拉,他就在律所等候,到中午心系与江锦昆谈话,买的套餐连刀叉都没动几下。
之后上了擂台,整场费心费力,全神贯注时没感觉,当下浑身松懈,胃部忽地抽痛了下。
江知羽若有所觉:“这里的饭店太甜腻了,想清淡点就是脱水蔬菜,我们去超市吧?我给你煮面吃。”
“红烧牛肉味的还是鲜虾鱼板味的?”江锦昆了解儿子是什么脾性,皮笑肉不笑地插话。
他不肯让江知羽去下厨,明里暗里地阻挠。
“他顶多就是饿,你这灌进去说不定反胃。”他说。
江知羽皱了皱鼻尖:“我去买通心粉,没想让他吃泡面。”
江锦昆发回旋镖:“容我提醒你一下,上次我过生日,你做了碗意大利面,当晚我是真的急性肠炎了。”
“我一开始就说烧糊了,你还非要吃光!”江知羽抓狂。
他使用激将法:“你对我的厨艺那么没信心,那你去开火啊,反正现在下班也没事做。”
江锦昆不太好骗,觉得滑稽:“我给他做饭,你没搞错吧?”
江知羽道:“本来就到点了,你不回家吗?再不淘米我也跟着饿肚子。”
江锦昆吵不过他,梗着脖子出去了,又在楼道听见江知羽嘀嘀咕咕,和戚述说悄悄话。
江锦昆停步望过去,好家伙,江知羽掀开戚述的衣摆,在看对方的背部有没有伤痕。
“光天化日,你们能不能注意风化?!”江锦昆简直绝望。
江知羽闷闷不乐:“江大律师,他肩胛骨有一块青了,我要去带他上药。”
江锦昆是苦出身,在他的观念里,磕了碰了无足挂齿。
见江知羽板着一张脸,他过去也看了眼,那点淤青就指甲盖的大小,估计着地时以此缓冲,没有调整好受力,稍微伤到了点。
终究自己理亏,落人口实无从争辩,江锦昆没吭声,愣是给他俩送了个把柄。
江知羽的车就大大咧咧地横在门外,他开锁进了主驾驶座,戚述颇为礼貌地问江锦昆想坐哪儿。
江锦昆为了让他俩离远点,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副驾,然后看着这辆车往东边开。
“太久没来,忘记回家的路了么?”江锦昆很诧异,“我们在西边,你等下左拐,过两条马路就到了。”
等到他上套很不
容易,江知羽打了个拐弯。
“我本来想先送阿树回酒店,既然你不介意,当然可以一起回去。”
江锦昆上来没到五分钟,差点忘记后面还有一个人:“……”
他也为他的忽视付出了一定代价,眼睁睁地瞧着戚述进门,江知羽还帮忙找出双新拖鞋。
感觉到江锦昆的凝视,江知羽晃了下戚述的胳膊:“你去我房间坐着,我去找红花油。”
“跌打膏药就客厅,你让他到沙发那边去。”江锦昆出声,“怎么可以去你卧室?这么隐私的地方,多不合适啊。”
江知羽幽幽地说:“我们同居有一段时间了,被子都盖同一条,没那么讲究隐私。”
江锦昆受到重击:“……”
再待下去就是电灯泡,江锦昆在原地踌躇一小会儿,一个人钻去厨房做饭。
他手上洗着菜,耳朵竖了起来,江知羽在和戚述嘘寒问暖
没多久,江知羽过来了,蹭在父亲旁边说要帮忙。
“一股药味,别碰这些菜。”江锦昆说,“你不要站在油烟机旁边。”
平时这里有营养师操持,因为近期江知羽来,所以江锦昆没让别人代劳。
江知羽尾随着他,敲了敲他的肩膀:“你没午睡跑去格斗,不累啊?两边都折腾够呛。”
江锦昆说:“如果你有小孩,就会懂我的滋味了,有时候我路过商场看到情侣吵架,有人被留在原地一直哭,我就很担心要是你也被伤害了,万一我护不到呢?”
江知羽向来有个性:“我没那么软弱,会保护好自己。”
他瞄着江锦昆的神色,补充:“我刚见到戚述的时候,也对他有一些顾虑,可他真的很好,不是他对我用心,我就喜欢他了,其实我也欣赏他。”
江锦昆道:“今天土豆丝别放醋了吧,你俩光是一张嘴就够酸。”
江知羽没有畏怯,说:“爸爸,你能不能也尝试着认识他?”
江锦昆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他说:“我明天想去看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