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低估了一场婚礼要消耗的精力和时间,心想什么洞房花烛夜,大概率要打水漂了。
没用完的水果和喜糖,几瓶没开的饮料和酒都带了回来。
江月疏洗澡,他收拾东西。
怕水果放到明天不新鲜,谢逢则挑了几个切果盘。
快一点的时候,两人才都躺到床上。
江月疏窝在他怀里吃水果,一张口,他就喂过来。
房间里被布置得十分喜庆浪漫,每扇柜门都贴着喜字。
江月疏盯着正前方的喜字看了很久,缓缓仰起头。
台灯的色温偏暖,照得他轮廓都柔软许多,她轻轻啄了一口他下巴。
谢逢则往她嘴里喂了块桃子。
江月疏把桃子咽下去,勾着他脖颈开口:“终于办
完婚礼了。”
“嗯。”男人揉揉她脑袋,“辛苦了。”
“你才辛苦。”江月疏眼睛亮亮的,“老公最辛苦……”
谢逢则把果盘放到床头柜上,侧过身,贴近她脸:“那怎么补偿我?”
江月疏眨了眨眼,蹭他鼻尖,嗓音压得很低很软:“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他埋首进她颈窝。
“今天不行,你喝酒了。”男人短短的头发茬扎得她又疼又痒,笑着推推,“去拿那个……”
“我没喝。”手掌在被窝下肆意搅乱,他看着她的反应,十分满足地攫住她唇,“很久没喝了……”
“那晚上……”她浑身发软,哼了一声。
“晚上他们是想灌我酒。”他转身压上去,滚烫的呼吸寻她耳垂,“我说不行,备孕……”
江月疏眯眯眼,缓了好几秒才捶他肩膀:“你怎么骗人啊?”
“没骗人。”男人一边卖力,一边正经八百地解释,“最近都没沾过酒,也不吸二手烟,看你吃叶酸,我买了几瓶。”
江月疏眼眶热了,也不知道是生理性眼泪,还是情绪被触动。
没了那一层,感觉和之前很不一样。
她竭力保持清醒,勾着他脖子,瓮声瓮气地:“你太自觉了吧……”
她知道他最近忙,领导检查,应付上面的管着下面的,焦头烂额,暂时还顾不上私事。本想自己先备着,过阵子再和他说。
没想到他每周只回来两天,除了准备婚礼就是在床上厮混,还能留意到她吃叶酸。
“流眼泪了?”他俯身用嘴唇擦掉,“这才多久?还没到哭的时候。”
江月疏湿着眼睛,一口咬在他下巴。
男人就像丝毫感觉不到痛,反而更兴奋:“不是你要的洞房花烛夜?”
他捏着她下巴,重新吻上去:“我说过,不会让你失望。”
脑子里仅剩的一丝理智被他蛮横地赶走,意识昏沉间,只能感受到耳边的热烫:“去次卧?”
“这里一会儿还得睡。”
她好像“嗯”了一声,又好像没有,脑子昏昏沉沉的,被抱起来的感觉却十分清晰,每一步嵌在灵魂里的颤栗,也无比深刻。
恍惚间记得今天好像是安全期。
但即便是安全期,像他这样,似乎也很难安全吧……
后来她被抱着去洗澡,天麻麻亮,从浴缸边的落地窗渗进灰白色天光,她靠在谢逢则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睡着的时候,她肚子还是胀的。
她梦见自己怀孕了,肚子变得圆鼓鼓,摸上去又软又弹。
梦见谢逢则贴在她肚皮上听着,有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叫爸爸妈妈。
*
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地被吻醒,抬眼那一刻,阳光照得她差点原地去世。
又闭上眼缓了缓,下意识张口问:“几点了?”
“十一点。”谢逢则捧着她脸颊,亲她额头,“该起床吃饭了。”
“唔。”眼皮重得难以掀开,胃里空荡荡的,嘴巴却不受控制胡说八道,“好困,不想吃,不饿……”
男人贴到她耳边,笑得低沉痞坏:“怎么,昨晚喂太饱了?”
江月疏半梦半醒地,脸都热了。
这话放在昨晚,浑然多了些别的意味。
好像确实喂得很饱……
谢逢则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同款婚戒叠在一起,都带着彼此熟悉的体温。
他低声哄她:“该起了,我们四点的飞机,行李都还没收拾。”
江月疏闭着眼哼唧:“干什么呀四点的飞机……”
谢逢则见她像个小孩一样耍赖,宠溺地捏捏她下巴:“你说呢?”
江月疏迷糊地睁了一半眼。
男人低下头,嗓音带着无边诱惑:“蜜月旅行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