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霸道的人,唇却是软的。
可这双柔软的唇此刻也最强势,不放过她每一缕呼吸,包围,入侵,彻底地霸占。
她被紧紧地搂向他,腰快要被揉碎,掺进他的骨血里。整个人晕沉沉的,恍惚着不知道在哪,只能凭本能攥紧他衣服,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松一点,就会坠下去。
谢逢则放开她时,她险些站不稳了,腿一晃,所幸腰在他臂弯里。
江月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一条搁浅的鱼,身上也燥热地出了身汗。
可偏偏他还在灼烫她敏感的耳朵,用砂砾般低哑惑人的音色:“别的朋友,也能这么亲你么?”
江月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被他摁住后颈,唇再次欺上。
又晕乎乎过了很久,她从始至终都像是飘着,没有下来过。
直到谢逢则呼吸也不匀了,仿佛竭力隐忍着什么,最后啄一口她鼻尖,把她围巾拉起来,挡住绯红如霞的半边脸。
“爸妈在家?”他哑声问。
“嗯。”开口的时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能发出这么……令人遐想连篇的声音?
谢逢则轻笑一声。
指腹隔着围巾,若有似无地摩挲她红肿发热的唇瓣,想到那是自己的杰作,眼神都得意满足了。
“那不能再留你了。”他总算还晓得轻重,替她扯了扯被揉皱的衣服,整理好围巾,帽子,最后意味深长地说:“明天见,女朋友。”
不让她再模棱两可,他直勾勾望着她,挑明关系。
“……明天见。”江月疏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说完扭头就跑。
跑着跑着,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可又想不起来。
直到浑浑噩噩回了家,她不敢取围巾,换了鞋就往楼上跑,到房间的时候,才拿出在门口就响过的手机,一看。
XFZ.:【摸摸你的大衣兜。】
江月疏脑袋一激灵,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次是红色盒子,里面放着一把纯金的平安锁。
XFZ.:【新年平平安安。】
江月疏笑弯了眼:【这不是给宝宝的?】
XFZ.:【嗯。】
【是给宝宝的。】
【喜欢吗?】
江月疏瞬间看懂他意思,才消停一会,脸又热了。
抿抿唇,笑着回复:【喜欢。】
XFZ.:【喜欢就好。】
【我刚到酒店,还要收拾一下,你早点睡觉。】
江月疏感觉自己好像被泡在糖罐里,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嗯,你也早点睡~】
【晚安。】
从门口转到窗户边,再转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绯红的面颊,想起黑暗中无人知晓的初吻,心口一阵阵鼓噪。
硬着头皮拿起手机,又补上一句:【男朋友。】
她不敢再看
回信,火速把手机扔到床上,去拿洗澡的衣服。
在花洒下面清醒了半小时,才把这整个晚上被反复折腾的心脏平复下来。
半小时前,谢逢则发来两条——
“晚安。”
“不用回了,乖。”
江月疏听话,没有回,却被他嗓音勾得再次兴奋。已经掀开了被子,又折身走到书桌旁边。
房子是后来换的,他们家一开始住在江正豪医院的家属区。
江月疏不是个爱收藏的人,这点随江正豪,会定期断舍离,小时候的玩具和书大部分都在搬家时扔掉了。
这个家里跟着她年岁最久的,是一幅画。
十四岁女孩用稚嫩的笔触记录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画面,没有专业的绘画技巧,也没有讲究任何色彩搭配和布局,只是凭着那段记忆,画出那个人像神一般降临在她的世界。
画纸边缘已经泛黄,她后来才知道可以用画框裱起来。
所以画框很新,里面的画却十分陈旧。
旧也有旧的好处。
每当她看见这幅画,都会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喜欢他又更久了一些。就像这张泛黄的画纸,能记录下年岁流淌的痕迹,是一件特别浪漫的事。
*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收到徐川一家启程回县里的消息。
江月疏一边吃着徐老师煮的面条,一边开玩笑:“爸,爷爷留给您的老房子要还没卖,我高低也算个拆二代了?”
“县里的破房子,能拆多少钱?”江正豪满脸不在乎,“顶破天五万块,在江城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你别说,江城现在的房价真吓人。”徐瑛往她碗里放个煎鸡蛋,“年轻人买房压力得多大啊。”
江正豪叹了一声,扶着腰坐下:“压力大,该买也得买。”
小海对这东西没概念,眨巴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姐姐,你们要买什么啊?”
江月疏揉揉他脑袋:“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怕回家的行李太重,在延城没给小海买很多衣服,只有换洗的两套,现在到了新家,该置办的都得置办了。
徐瑛忽然对她说:“吃完饭你带小海去买吧。”
江月疏一愣:“不是您和我爸去吗?”
徐瑛叹了一声:“你爸昨天站一天手术,腰又不好了,我陪他去做个理疗。”
“……那行吧。”江月疏垂下眸,心事重重地看了眼手机。
起床时已经给谢逢则打过电话,约好十点半在他酒店门口见。
本来是两个人的约会。
吃完早餐,江正豪在沙发上趴着,约的理疗是午饭后,不急着走。
江月疏上楼带小海换衣服,在门口等的时候,给谢逢则发了条信息:【你好了没?】
XFZ.:【随时待命。】
江月疏在原地像个陀螺转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有个事儿。】
XFZ.:【嗯?】
江月疏:【我临时接了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