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姮喂了药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擦黑,她微微叹口气,躺在床上不动,还在回味梦境。
几个婢子见她醒过来,围上来照应,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将她扶起来喂温水。
赵羲姮烧才退下去,头还一抽一抽的疼,浑身虚软无力,肚子里咕咕叫,尤其周围女子们叽叽喳喳清脆的声音更令她心生烦躁。赵羲姮一边在心里骂卫澧,一边打发她们出去,“我饿了,想吃糖油粑粑,曲米鱼,东安鸡。”
这些都是晋阳的菜色。
几个婢女面面相觑,忐忑道,“小娘子,这些东西,平州都没有,府上一时也难以找到会做的人,不如您先将就着些,我们……”
赵羲姮微微点头,“都行,你们都出去罢,我静静躺会儿。”
门轻轻被掩上,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炭火的哔剥声。
不多一会儿,响起一阵慌乱脚步声,小桃换了一身水粉色的厚袄子,双手上了治冻疮的羊油,闯进来,跪下对着赵羲姮哭,“殿下啊~殿下!呜呜呜,您别不要我……”
一嗓子一嗓子嘶声力竭的,赵羲姮听得脑仁更疼了,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你哭丧呢?”她动了动唇,嗓音微微有些嘶哑。
“等八十五年以后再哭,我是要活到一百岁的。”
简单的几个字,就已经令她很耗费力气了,好在小桃还算听话,立马将哭声咽回了嗓子眼儿。
赵羲姮能在床边见到小桃,虽然惊讶却不意外,这丫头死心眼儿,脑子又轴,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也不知道队伍走出多远了,她又冒着冷风赶回来。
“手给我看看。”她冲着小桃招招手,嘀咕着,“大冷天的不要命了?暖暖和和的回晋阳多好。”
小桃乖乖将手递过去,上面缠着纱布,弱弱道,“不疼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