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也疏于管理。
为了让这位少爷在公众眼里有个好形象,梁氏集团不惜在慈善晚宴上捐出几个亿,并买通了媒体,对此大肆报道。
方才在宴会厅内,心事重重的郁楚经旁人的引荐与梁絮白喝了一杯酒,算是浅浅打了个照面。
而这位步入电梯的男人,正是梁絮白的助理伍祈。
铝制门合上时带出了轻微的动静,郁楚当即扒住门缝,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便拖着虚软的步伐往外走去。
伍祈面露讶色,迅速迈出电梯,紧随其后的还有奚晓晓。
伍祈几步近前,拦住郁楚的去路,待看清郁楚的状态时他微一愣怔,但很快就露出了职业的笑容,说道:“很抱歉,这一层今天被我们包下了,暂不对外开放,还请郁先生另寻住处。”
许是药效已经达到了临界值,郁楚惊觉此刻呼入口鼻里的空气都是滚烫的,面颊和眼尾皆染上了不正常的潮红。
绵密的汗珠无声抖落,将皮肤洗成了玉一样的颜色。
奚晓晓见她郁哥难受,心疼得要命,但得知这里已经被他们包下、不会有其他人上来时,顿觉此处是个极其可靠的庇护所。
于是她拉住伍祈的胳膊,软声细语地恳求着:“郁哥身体不舒服,可不可先让他缓一缓?我很快就带他离开,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她不认识伍祈,也不知道这里住的是谁,只是本能地觉得郁哥待在这儿肯定比待在她开的那间房要安全。
——至少刘禾和王总不会找到这里来。
慈眉善目的男人难得做了个蹙眉的动作。
不等他开口把人撵走,便见郁楚身形一晃,直接从眼前消失了。
奚晓晓和伍祈俱是一愣,旋即快步上前,适才发现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倚在门上的郁楚重心不稳,径直跌进房内,与门后的人撞了个满怀。
梁絮白早已脱掉西装外套和马甲,领带也被他自己烦躁地扯松了,褪去绅士风度之后,浑身透出一股子混蛋的气息。
门口的灯光半明半昧,把他耳骨上那两枚黑钻耳钉衬合得格外璀璨。
两人挨得近,郁楚能清楚地觉察出对方的体温比他的还要高,喷洒在额头的呼吸又潮又热,烫得他皮肤发麻。
“是你?”梁絮白的声音在头顶传开,像是被炭火滚过,格外沙哑。
郁楚沉默不语,倏然想起应该与梁絮白保持距离,便伸手推了他一把,无奈那药劲太烈,郁楚这点力气像猫儿挠似的,顿时教梁絮白的眼神暗了下来。
——好一个欲拒还迎、以退为进呐。
彼时在晚宴上,因他多看了郁楚一眼,就有人上赶着讨好他,把郁楚叫了过来。
这个细皮嫩肉、眉眼冷峻的美……庸脂俗粉!这个细皮嫩肉、眉眼冷峻的庸脂俗粉表现得十分谨慎,只淡淡地叫了他一声“梁总”。
梁絮白本想绅士一点,连交流的腹稿都打好了,哪成想这个美……呸!这个庸脂俗粉居然像朵高岭之花,和他喝完一支香槟就离开了,都不用正眼瞧他的。
原来是搁这儿等着呢。
梁絮白冷哼,勾着郁楚的腰,只稍稍用了点儿力气就将人拽进了房里,然后“砰”地一声把门砸上,徒留伍祈和奚晓晓在走廊里面面相觑。
郁楚被人抵在门后,浑身血液如有火在烧,偏偏眼前这个男人体温燎人,令他不舒服地皱紧了眉。
“你在酒里动了手脚?”梁絮白呼吸不稳,咬牙发问。
一米九一的身高,在此刻全部化作了压迫感。
郁楚小腹胀热、呼吸急促,已经抽不出多余的力气来解释事情的始末。
他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缓缓摇头:“不是我。”
一把淳澈的好嗓音,仿佛是濯了水的丝绸,滑腻腻地灌进耳道里。
梁絮白滚动喉结,紧盯着那双浸满欲念的眸子,半晌后哑声开口:“既然不是你,我就不为难你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