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森医生,这次的请假条例我不批准。]
[好的首领,我会转达。不过首领,森医生这次请假的申请,已于昨天送到您的书桌,两天时间您并没未批改该文件,今天下午森医生才动用了手中权力为他自己通过。]
我妻真也掩住唇咳嗽了一声,痛苦思考一会儿,这确实是他的疏忽。所以犹豫一会儿,还是收回方才的话,[……那帮我转告森医生,希望他假期愉快。]
希望森鸥外和太宰治,在假期的时候,别琢磨要如何杀死首领好吗?
[好的,首领。]
为了保险起见,我妻真也决定吩咐秘书处,以后有关于森鸥外的所有文件,都要单独列出后告知他。
还有就是,这几天的首领文件,不要送到南部宅子,送到私人医院内沢田纲吉的病房。
菲恩虽然不懂为什么首领要这样做,可还是照办。
就是可怜沢田纲吉人在病床躺,还未苏醒,巨额工作量就已经稳稳落到他身上。
费奥多尔工作时习惯周围保持安静。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将人带到住处,也是第一次在工作时经历一阵阵的噪音。
书房外的少年就像个闹腾的孩子,受不住安静。
费奥多尔看着还未统计完成的异能力者信息,拧着眉,站起身离开椅子。
门外安静不下来的少年穿着偏大码的黑色睡衣斜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有点窄下,少年的腿伸不下,可怜巴巴地放在地上。不合身的睡衣是向借公寓主人的,不合身的沙发也是公寓主人的。
让人觉得可怜心软的场景还未维持几秒钟,就被动作主人破灭了。
我妻真也站起身,坐坐走走停停。他在与菲恩发完短信后,发现自从费奥多尔进了书房关上门,整个公寓就像只有他一个人。
尤其是待着的这个客厅,竟然连可以发出走表声响的时钟都没有。
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东西。
真也最讨厌安静的环境了。这让他觉得,他戴不戴助听器没什么差别,让他觉得回到了没有拥有听力的前些年。
他受不住了,好看的眉眼挂着些暴躁,只不过念着书房内还在处理事情的费奥多尔,他假装走路时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制造出牙酸的碰撞声;假装低头走路玩手机,没有看到前方的墙,脑袋磕出清脆声。
先前,之所以可以在偌大的首领卧室呆下去,是因为卧室内有着巨大的留声机,有投屏可以放电影,他身边随时都有热闹的声音。
我妻真也一个人捣鼓了许久,不过捣鼓的地点距离书房都是远远的。
费奥多尔皱着眉打开书房门发出嗖嗖声,被声音吸引目光的我妻真也立刻循声望过去。
费奥多尔发现,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青年额头红了一块,显得很突兀,带着红血丝的湿润眼睛在白净的脸上也很突兀。
“你的工作完成了吗?”我妻真也嗓子有点哑,垂下脑袋,“啊不对,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吗?”
费奥多尔不知怎得,第一次从后脑勺中看出伤心。
第一次见到我妻真也的这幅表现,心口似是忽地被攥紧,拧紧的眉松开,“没有,你的动静很小。”
费奥多尔知道他不喜欢安静的空间,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这大概是失去听力的应激反应,不能忍受安静的空间。
想起第一次见面把我妻真也助听器摘下弄哭对方的经历,费奥多尔弯下腰,将我妻真也抱进书房:“家中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等我工作完成之后就为你修理。我的工作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可以完成。”
我妻真也无精打采趴在费奥多尔腿上,因为耳间满是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心情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