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堪堪两天不见,她的脸色跟刚去山形时比起来,实在是差了太多。
不用想都知道,她大概又是在心里自己折磨自己了。
他伸手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倏然将她抱进怀里,垂眸轻声道,“对不起,那晚我不该跟你吵架,更不该那样指责你,明明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你正在经受什么,是我不好……”
我正因为他碰到了我受伤地方面色有些扭曲,闻言不禁一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你……你在说什么?”
“爱丽丝,我们从那个破组织里撤出来好不好?”他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低不可闻却犹如石破天惊!
我几乎是大惊失色,他叫我爱丽丝!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明明没有说出来,松田阵平也看不见我的神情,却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主动开口解释,“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知道的?笨蛋,这都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只能说她从来不对自己设防,什么东西都正大光明地摆在家里,什么话都用听起来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偏偏他都不以为意。
“多重影分身之术,爱丽丝公主的玫瑰园,你都忘了吗?我找降谷一打听,自然而然地就联想到了。”
他简单说了说自己整合降谷零提供的情报后进行的一翻分析,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嘴角微微抽搐。
大哥,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联想到啊!还有我画的那个爱丽丝的封面,你当初不就扫了一眼然后立即不忍直视地别开视线了吗?你的记性是有多好啊?
我低垂着视线,不敢看他,“你既然都猜到了,那想必也从降谷零那里知道爱丽丝在酒厂做了什么吧?你……不介意吗?”
经手过人体实验的爱丽丝,也是沾染了这种罪恶血腥的我,你这样正直的警官不会介意吗?
松田阵平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他突然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连夜离开山形以及忽然躲着自己的原因了。
原来她是害怕自己会介意这一点。
可是,她以前是多么自信张扬的女孩子啊,如今这样有些自卑的表现反倒让他万分不适应。
他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脊背,语气十分认真,“我只是觉得你保护了一个16岁的未成年女孩,你做的很棒。”
于此同时他心头一阵泛酸,她对那个莫名其妙的雪莉可真算得上是两肋插刀掏心掏肺了。
其实敏子她也才20岁出头,才刚成年不久,却已然背负了许多。
松田阵平自问,他其实真的不介意,因为他很清楚,诸伏也好,降谷也罢,他们在那个组织卧底时手中也早已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鲜血。
诸伏和降谷必然也曾经历过如今敏子这样内心自我拷问的精神折磨阶段。
敏子她欠缺的是公安对派出去卧底的警员必不可少的心理培训。只有通过培训,信念坚定、心理素质强大坚韧的人才会被派往犯罪组织卧底,防备的就是被同化、被策反的问题。
在他们俩吵架的那晚,她说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卑劣的坏人,怎么可能,哪有卑劣的坏人一直做着救人的事?
“在圣卡莲号上,你为什么要救被挟持的炭山纯子?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你已经拿到了炸弹的遥控器,游轮已经安全了,就算炭山纯子被带走你也不会有危险了,可是你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