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包子和老狗建立起来的连结,茹宏图也与女生形成了称得上熟络的关系,得知她今年读初二,从小一直学着琵琶。但她没有再提到过自己妈妈,仿佛茹宏图那天听到的是某种错觉。老狗也在持续喂着,没有那么多人的关注它显然变得更自在些,居然还能执行坐下、趴下的简单指令。
“可能它以前也是有家的吧”女生在赞叹老狗聪明之余也不免流露出感伤神情,“这么听话,为什么会出来流浪呢?”“或许是一时兴起养的狗,后面又不想养了。也可能是它老了,不可爱了,皮肤还有病变得邋邋遢遢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没钱养不起”茹宏图说了几种可能性。女生把肉包子掰成小份送到老狗嘴边,能看出来每一个答案都只是徒增她的伤心。
“不如我们给它起一个名字吧。”女生突然兴奋地提议。
茹宏图说:“咱们都没法真正养它,名字……就没有必要了吧?看着有名字的小狗还在流浪,心里不好受。”女生却说:“正是因为它没有家,那至少要有一个名字!这样就好像、就好像它有家,但只是眼下没办法回去而已!”她给出的回答那么充满希望,连茹宏图都不忍打消她的热情。
“你来起一个吧,毕竟是你先发现它的。”“嗯唔……”女生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叫‘包包’!因为它很喜欢吃包子,嘿嘿。包包、包包……”她对着老狗高兴地叫它的新名字。老狗应该是听不懂他们在商量什么的,但见一直投喂自己的熟面孔高兴的模样,它也受到感染一般激动吠叫起来。茹宏图看着一人一狗,长久没有笑容的脸上也不禁漾起微笑。
“小望!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又和流浪狗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厉呵打断了温情的氛围,只见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朝小道里面走来。“快离那条狗远一点你没听见它在叫吗?!你自己说在包子铺前等妈妈,为什么跑到这种隐秘的地方来!”女人一把将女儿扯到身后,甩起手里的提包驱赶老狗。老狗呜嘤嘤地往茹宏图脚后躲。
“怎么样?它有没有咬你、抓你?啊?小望。”“没有……妈妈。”女人上下摸了女儿一遍,确定她没有任何损伤的地方又看向躲在茹宏图脚边的老狗,对茹宏图道:“这是你养的狗吗?绳子也不栓,伤人怎么办!”
“呃……它不是我养的。”与女人四目相对的瞬间,茹宏图怔愣住了。
纵使增添不少岁月的痕迹,纵使十数年不曾相见,可在这瞬间,茹宏图还是不怎么费劲就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正是母亲——陈秀红。
但陈秀红显然没有认出茹宏图。他变化太大了,她离开桦市的时候茹宏图只是个吊儿郎当的少年,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个男人模样。一个陌生的成年男人,和自己的女儿独自待在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只是想想就令人后怕。
与陈秀红的后怕相对,茹宏图胸中洋溢起的兴奋与激动催得他近乎落泪。原来母亲就在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原来这个与他构建起奇妙连结的女孩儿,小望,就是他的妹妹!
陈秀红不想多与眼前的“陌生男人”纠缠,紧紧拉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