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全都……记不住。”
看他状况不对,钱臣也知道自己操之过急,连忙安慰:“那就不去想吧。你没有必要道歉……该对不起的是我。”他坐在茹宏图身旁,突然很像抱一下茹宏图,但似乎又觉得不太合适只是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倒真像一位“叔叔”在安慰小辈一般。
茹宏图在钱臣家里洗了澡,吃上钱臣特意从聚春园叫的养生汤外送套餐,心里和身上都暖洋洋的。因为钱臣是临时把人带回家的,所以也没准备茹宏图用的衣物,内裤有新的但睡衣穿的是钱臣,稍微长一点。钱臣又给他收拾房间,茹宏图跟在他屁股后面晃来晃去。
“今晚你就睡这,懂吗?”钱臣什么时候自己动手干过这种活,床单铺得皱皱巴巴的。可茹宏图不在意,他看见自己为自己亲为如此多的事便觉高兴,却仍有顾虑说:“谢谢叔叔。可是……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妈妈要是回来找不到我会心急的。”
钱臣思索了下说:“没关系,我和你宁婶打过招呼。你在我这住着,你妈妈要是回来了,宁婶会跟她说的。到时候我再送你回去。”茹宏图信他,便乖乖留下睡觉。
而钱臣却一夜难眠,开始着手调查茹宏图被打的事情。他先跟赵起梁打了个电话,把茹宏图被打的事情说了。赵起梁也颇为吃惊:“听这些手段肯定是道上人做的。可茹宏图不混道都上多久了,且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值得被寻仇。也没听说欠钱欠情,谁闲着去打他?!”钱臣冷笑:“按理是这么个分析,可他就是被打了。”赵起梁也没辙,便只能说本市的灰黑势力复杂,查起来总是需要时间大概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挂掉电话,钱臣的紧蹙的眉头也没有解开,仰躺在床上能听见窗外窸窣的雨声和隐约雷声。虽然距离茹宏图睡下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但某种感觉敦促着钱臣应该去瞧瞧他。
可来到茹宏图房前却发现房门大开着,床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钱臣心中一凛,脱口大喊道:“茹宏图!茹宏图!”这小子能去哪里?!他冲去洗手间没发现人,又想茹宏图是不是渴了想喝水跑去厨房,也没见。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钱臣冷汗就已经下来了。正打算出门去找,就见黑黢黢的玄关边蹲着个影子,不是茹宏图还能是谁?
低低的呜咽声传来,钱臣打开了灯便见茹宏图满脸泪痕:“叔叔,我痛得身上睡不着……叔叔,我妈妈呢?我想回家。”
钱臣的心脏还在惊吓中狂跳,茹宏图就已经开始号啕大哭:“妈妈呢?我妈妈去哪里了?”
“妈妈是不是……不要图图了啊!”
自我欺骗的幻觉开始破灭,茹宏图周身的疼痛躺他意识到自己早已失去了双亲的保护。夜晚伤口就开始痛,他痛得在床上翻滚,在安静得可怕的房间里想要逃跑想要回家,可这陌生的电子门锁阻拦住他的去路,天都仿佛要塌下来了。
“嘘、嘘……没事的。”钱臣蹲下身张开双臂抱住了茹宏图,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拥抱。“相信叔叔,你妈妈没有不要你,她只是拜托叔叔照顾你。”
“图图。”
“图图……”
钱臣嚅嗫地唤了声茹宏图方才自己说出的幼少时昵称。有点奇怪,除了钱茵茵他还没这么叫过谁的小名,就连和李帝如之间也没有。
茹宏图的鼻涕眼泪都要全擦在钱臣胸前的衣服上了,他也没有在意:“图图是打雷害怕了?那就来跟叔叔一起睡吧,叔叔会保护你。”茹宏图一直抽泣,也没说要不要和他一起睡。钱臣见他赤脚踩在冰凉的玄关瓷砖上,当即把人拖臀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