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宏图坚持道:“和要不要钱没关系,我是真的不想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抽口烟,你有烟吗?”话已至此,阿泰总不可能硬逼着茹宏图怎么样,便从口袋里掏出抱烟给他点上一根。
房间的风景很好,可以远眺城市夜景。茹宏图扒在窗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不想去思考现在钱臣可能已经跟那两个少爷“打得火热”,但就是不断回忆起钱臣吻他的样子。
那一刻钱臣在想什么?他会认为那个吻是对自己多年有求必应、默默陪伴的施舍吗,还是觉得自己眼巴巴守望的样子很有趣,给一个吻就像他逢年过节送自己的礼那样简单……可自己不要这样的施舍啊。茹宏图抽到第三根的时候,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如果是这样他宁可不要钱臣的吻,一辈子都不要。
因为不想变成是钱臣施舍情感的对象,更不想变成是他可以随时玩乐的对象。
这样的钱臣,还不如当年直白拒绝他的时候真诚。至少那个时候,钱臣是把他当做一个配和自己谈起感情的人。
彼时被拒绝是苦痛中带有被平等对待的欣慰,此时被亲吻是得偿所愿里夹杂着苦涩。茹宏图说不出这种感觉,他只会抽烟然后流泪,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阿泰在旁边看着他,说:“小茹哥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看着挺害怕。咱们不做就不做了,你要是想聊天也行、喝酒我也陪你,就是别闷着。”茹宏图对这个包房少爷其实颇为感激,今晚多亏有他一直照应自己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唉,就是有点想哭。”
阿泰心道你这想哭都已经不是“有点”的程度了,他在夜场见得多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张嘴是一针见血:“小茹哥,咱就是随便聊聊天你别见怪哈。我猜……你是不是跟钱总……”茹宏图不答,他是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承认喜欢钱臣的,那样怕给钱臣掉价。但阿泰能看出来他也瞒不住。
“怎么说呢……”阿泰笑得有些无奈,“兄弟啊你这是腿瘸还专挑喜马拉雅山登啊!”
“我不知道你和钱总熟悉到什么程度,知不知道他以前的事,”阿泰也点了根烟继续道,“这还是我们经理费劲巴拉打听到的呢,钱总以前有个恋人好像叫什么……李帝如?听说感情好着呢,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一夜之间分了手似的,那人也消失了。之后钱总才来光顾我们这的,包过的好几个据说多少都跟那位恋人长得像。我们这还有人为了扒他大腿,还去做微整形呢。”
“要我看真没这个必要,果然那些人都跟不久。我问过他们怎么就被钱总换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分明在一块的时候也是伺候得好好的。我猜大概就是钱总看久了发觉他们都不是李帝如。”
“所以我劝你想开点,喜欢别人去吧。这个钱总痴情的程度还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动摇的。”
茹宏图默默听阿泰说完话,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甚至钱臣和李帝如决裂的时候他是唯一在场的人。即使钱臣再不提李帝如,茹宏图也知道那个男人是在钱臣心里生了根的。
他不在乎李帝如在钱臣心里有多重,他只想钱臣在感情上可以平等地正视他,拒绝也好,就是不要把他当做可以戏弄消遣的对象。
因为茹宏图怕自己会当了真。
作者有话说:
小狗不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