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界,阎哥算个球?
那跟着阎哥混的他们这群马仔呢?
想到这里,耳钉阴阳头更发愁了,可更多的话,耳钉阴阳头却是不敢说了,只能继续憋着自己担心焦虑。
耳钉阴阳头却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
他只担心自己大哥会不会舍弃他们这群马仔,自己带着老婆孩子亲信偷偷跑路,却不知道他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自己的小命。
木屋内。
被道上人称一声活阎王的阎哥此时抽着烟,随着深呼吸,左脸上横跨半张脸的蜈蚣一样的伤疤也在火光的映照下蠕动着,仿佛也在这一刻活了过来。
旁边一穿得邋里邋遢满头凌乱,眼袋黑眼圈都要耷拉到鼻子上的三十来岁男人坐在火塘边的地板上,曲着膝盖,捏着签字笔,把一个巴掌大的牛皮笔记本垫在膝盖上写写画画。
等一支烟抽完,阎哥将烟头弹进火膛里,心情烦躁地骂了一句脏话,用脚踢了踢邋遢男:“名单都分好了没有?哪些要带过去自己用的,哪些要带过去送人的,可别给劳资搞错了!”
邋遢男用签字笔的笔头挠了挠头发,一阵雪花飘下,他点了点头:“放心吧阎哥,这事我肯定办妥!”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们过去缅国后东山再起的资本,邋遢男哪敢像以前一样坚持“差不多就得了”的摸鱼宗旨。
安排好一应行程,阎哥让邋遢男,也就是他手底下四大鬼王仅剩的独苗苗色鬼赶紧睡觉,自己又对着屋子里嗡嗡乱飞的蚊子心烦意乱地拍了一阵,到底抵不住困顿,很快也倒在屋子里唯一的木板床上睡着了。
在他的计划里,明天他们就能和掮客顺利接头,这次他找的掮客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打小就跟着家里人在深山老林里穿梭来去,打猎觅食,等到长大后既有国内的参军经历,又有在缅国挝国等交界区当雇佣兵的经验,受伤退下来后重操旧业,又在山林里当个偷偷打猎的人物。
这可是在边境这一区域的深山老林里活跃了一辈子的老人,真正的活地图,到时候有对方带着他们绕道,必定百无一失。
虽然付出的酬劳有点让人心疼,可想一想能让自己平安地逃出去,这笔酬劳也值了。
意识陷入深度睡觉前,阎哥还迷迷糊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这些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前一秒才睡着,下一秒就被迫睁开了眼睛,并且还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说是陌生,是因为他从来没呆过这样的环境。
说是熟悉,则是因为往常里他从来都是站在这个糟糕环境之外,带着或是漫不经心或是期待欣喜的心情,等待着把这笔“货”统统交易出去。
没错,他一闭眼,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被关在了“狗笼”里!
“喂!来人啊!到底是谁背叛了劳资?WDNMD!”阎哥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后背唰地一下就冒出一层冷汗,同时也是怒火冲天。
靠!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这是他手底下有人趁着他睡着了,不吭不响造了他的反,把他给关起来了!
阎哥一边胆寒,一边努力调动脑子,思考着自己现在手上还能打出去的底牌有哪些。
却不想旁边的狗笼子里传来一阵惊愕熟悉的声音:“卧槽!阎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都被关进狗笼子里了?!”
竟然是已经被条子抓进去的砍头鬼!
阎哥刚勉强捋顺的思绪一下子乱成一团麻线——难道是那群条子摸黑爬上山来,把他们一锅端了?
可也不至于把他们都当成人货一样关在狗笼子里啊!
哪怕是昧着良心说那群条子不是啥好人,阎哥都不相信他们能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