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欢送会加考察的工作,楚青鱼就在溪谷疗养院耗费了一整天,等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会儿再回城里,显然不大可能。好在这边也不是没有给大老板专门留房间,楚青鱼就暂且住下了。
当初楚青鱼把疗养院选择建在这个溪谷,绝对不是因为这边的地皮便宜。恰恰相反,因为这里的自然环境保护得很好,用一个“山清水秀”来形容也不为过。大概是附近只有草木扶疏溪水潺潺没有人烟的缘故,这片天空也格外清澈透亮,白天时是蓝天白云,到了晚上就是夜幕低垂星辰漫天。
躺在开了大天窗的卧室床上,楚青鱼忽然想起好像许久没见过殷玉了。
只偶尔从别处听说对方好了很多,已经开始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进行了解和研究了。原本疗养院这边刚开始对外接收客人时,殷芝是跟她提起过想为自己的弟弟讨要一个名额。
楚青鱼虽然觉得没必要,殷芝开口了她也可有可无地答应了,结果没多久殷芝又打来电话,十分不好意思地说她弟弟犟脾气发作,非要去野外探索他从自然科普节目上看到的什么什么珍惜野生植物。
殷玉对自然界里的各种动植物很感兴趣,这一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小时候还不会太显眼,等到他长大了还成天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没少被人嘲笑是傻子,哪怕殷芝努力保护他,这种嘲笑还是避免不了。
就像曾经楚青鱼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想到那个跟蘑菇一样一蹲就能蹲一天的家伙,楚青鱼怀疑到了野外他会不会真长成蘑菇。想想那画面还挺可乐的,不知道晚上去他梦里能不能看到他的变身?
想干就干,楚青鱼又玩了一会儿,估摸着对方作为早睡早起好宝宝,该是已经睡着了,便从卡包里摸了张一次性入梦卡点击使用,而后闭上眼睛,顺利沉入熟悉的失重感中。
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上,刚写完今日植物观察日记的殷玉揉了揉眼睛。无需看手机,他强大精准的生物钟就知道这会儿是晚上几点钟。该睡觉了。
殷玉慢吞吞把笔帽盖好,旋转着将笔帽上的夹子和笔身贴标签的中心线对整齐,又将已经写了三分之二的厚厚的日记本合拢,扎上日记本自带的彩带。
笔夹在绑好蝴蝶结的彩带上,调整了一下位置。
很好,正中间,左右绝对平分。
整理好的笔记本就端端正正放在破旧却干净的木桌上。
拾掇好一切,殷玉没急着睡觉,而是重新拿出另一个型号小一点的笔记本翻开,摆出准备认真学习的姿态。
这才又拿出饱受冷落的手机,点开已下载的视频,看了十分钟的综艺节目,边看还边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噢,她喜欢这种啊。”
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一两分钟,结束了今天的学习任务,殷玉这才又重复之前收拾整理的流程,收好笔记本、笔以及手机,转身无视了帐篷外火光摇曳热闹非凡的唱跳喧闹声,自顾自爬到行军床上,被子一掀,脑袋一盖,三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楚青鱼重新睁开眼睛看清周围一切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刚才用的不是入梦卡,而是穿越卡。
要不然怎么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雅致清幽的苏式园林里了呢?
她早就知道殷玉的梦境世界是独特的,身为先天自闭症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