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孙元庆家里是做餐饮的,从他父亲那一代传承下来,到他这一代已经转成了全国连锁。原本计划的是在他儿子这一代,就开拓海外市场,为此他儿子早早就出国留学,完成学业后还开始带着团队全球各地到处跑,既是学习也是考察。
正当他们家产业蒸蒸日上时,孙元庆因为误信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四十几年好哥们儿,被所谓的国际美食协会考察团骗了一大笔资金。
如果单是这样,造成的损失顶多也就是流动资金困难。
可餐饮行业是出了名的资金回笼快,他们前期已经铺开了,作为一家成熟的餐饮连锁企业,这点风险还是能扛过去的。
然而抵不住有人联手对他们进行围剿,先是连锁店暴雷,孙元庆奔波挽救时又被信任的属下接连插刀,关键会议还因为儿子身边有人内外勾结,利用时间差假传他儿子飞机失事的消息,打击得孙元庆缺席了关键会议,最后引发股东们不满,斩断了最后一丝力挽狂澜的机会。
孙元庆一边吃一边抹眼泪:“这些人太坏了,呜呜呜,我难道对他们还不够好吗?那些人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连几十年的交情都不要了!”
按理来说,楚青鱼自己就是一打工社畜,对管理啊经营之类的应该一窍不通。可听完孙元庆的话,楚青鱼却第一时间想到了症结所在处:“或许是你对他们太好了?”
孙元庆茫然扭头看她,“对人好也有错?”
而后失落地啃了一口烤鸡翅:“可能是我做人太失败了吧,既没有我爸的魄力,也没有我儿子的睿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呜呜呜。”
楚青鱼看着他欲言又止,孙元庆问:“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好了,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只要他死了,家里人可以签署放弃遗产的协议,就不用背负他搞出来的巨额欠债了。
他儿子那么聪明,肯定能照顾好他老婆老母,以后说不定还能重新白手起家再走他老爸当年的路。这么一想,孙元庆略感安慰,心情也好了一点。
楚青鱼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他咬下的那口鸡翅。
她想说的是:你刚才鼻涕滴到鸡翅上了。
可咬都咬了,人家还吃得喷香,现在提醒,好像就有些为难人了。
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善良地咽回这句话,“没什么,就是好奇你这些年是怎么守住家业的。”这人看起来就是个好欺负的。
这可就戳了孙元庆心窝子了,刚止住的眼泪又哗哗淌,一边哭还一边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小姑娘,你为什么非要带晚饭跑到海边来吃啊?还一边吃一边看太阳,你这么喜欢看日落?”
楚青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也看太阳:“你不觉得现在的太阳就像一个流油的咸蛋黄吗?”
孙元庆看了看,点头表示赞同。
楚青鱼:“所以啊,看着它就特下饭,本就好吃的饭菜更好吃了,不信你试试。”
孙元庆看一眼太阳吃一口炒饭,感觉真的更香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享受,学会了学会了。”
“学会了就多吃点,看你体型就知道胃口不小吧。”
“嘿嘿,是有点。”
“要不然咱们叫外卖吧,等送过来刚好续上。”
“能再来杯奶茶吗?不行的话橙汁饮料也好,想喝点甜的。”
“行,还想吃点什么?”
于是一个小时后,开着车到处找人找了一整天,终于找到这里的青年看到的不是一路脑补的他爸冷冰冰的尸体,而是坐在千万跑车车前盖上吃吃喝喝,看起来格外快乐的中年油腻胖子。
周日睡了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