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在周璟承的腰腹上。
周璟承满头冷汗,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闷哼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除了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缰绳未有半刻松开。
而在他中箭的同时,周兰茵已然挽弓,追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回了过去,正中敌军额心。
“阿归。”周璟承重重喘息一声,将发了汗的手掌按在时归手背上,继而说道,“你来掌缰。”
“别怕,我就在你后面,我们不会有事的。”
时归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全然说不出话来。
对此,她没有时间去紧张去悲伤,只是定定地点了点头,反手将缰绳接过来,身体微微低伏,驱着马儿继续向前。
在他们不远处,周兰茵命暗卫落后半步,待她将随身携带的鸣镝全部放出后,这才加速追赶上去。
在不知殒了多少甲兵和御林军后,他们终于跟追兵拉开一段距离,却已无一不是浑身狼狈。
北地不比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山峦林野能做遮掩,四面八方全是一望无际的原野,稍微一冒头就会被人发现。
周璟承等人无处可躲,就只能一圈圈地跟叛军周旋。
他身上中的箭带有密密麻麻的倒刺,野外环境下实在不好空手拔出,就只能折断箭尾,仍留箭头在身体里。
时归留下的那瓶伤药分量不多,只给他用了两次就见了底,好在天冷加上伤药的作用,周璟承的伤势没有恶化。
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在某天傍晚时,他们身后的追兵忽然停顿了片刻,总算让他们得以片刻喘息。
等他们再现身,周璟承则眼尖地发现,这些追兵已少了许多,只因不知是真的少了,还是请君入瓮之计,他不好贸然反击,仍旧只能与其周旋着。
逃亡第八日,他们总算等来转机。
在听见轰隆的马蹄声后,周璟承还以为是叛军的骑兵追了上来,当即脸色一变,撑着踉跄的身体,匆匆上了马。
不等他们再次踏上奔波,却听后面出现了兵器交接的声音,时归惊喜说:“是五兄和六兄!”
周璟承负伤多日,大脑已经有些昏沉。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时归说的五兄和六兄是谁。
若他没有记错,时五和时六……该在北疆监军才对。
既然时五和时六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周璟承猝然回头,果然就见紧追不舍的骑兵被身着大周兵甲的士兵团团围住,在绝对的兵力压制下,很快束手就擒。
没过多久,领兵的将领就从中脱离出来。
片刻后,数人单膝跪候在周璟承身前:“属下等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周璟承轻咳两声,赶紧叫了起。
过来的乃是北疆左将军武泽明和千户段青云,另有时五和时六心系时归,也一同跟了过来。
在武泽明等人与太子说话时,时五和时六无声踱到时归身边,张口便问:“阿归可有受伤?”
受伤!
时归的面容顿时焦急起来,反手抓住了时五的手:“五兄可有带着伤药?殿下受伤了,伤口已经拖了许多天。”
“三兄呢?三兄可有跟着你们过来?”
提及时三,时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拍了拍时归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片刻,然后又回到前面,与太子问道:“殿下可是将时二差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