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为此庆幸的同时,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也不禁琢磨起,是不是要尽早将人定下。
直到此次时归被拐,危机之余,也给了他机会。
掌印态度之反对,本就在周璟承预料之中。
只是他有些低估了时序对女儿L的偏宠。
在他不远处,时序面露讥讽:“殿下可能是多虑了。”
“且不说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殿下也是出于一片呵护之心,才抱了阿归,实际根本没有多余的举动,就算当时真发生了点什么——嗤!”
“臣可不是那等将女子清白看得多重要的酸腐之辈,只要是阿归喜欢的,就算是再多三五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话一出,周璟承忍不住露出两分错愕。
而他既然说完了,也就轮到时序提问了。
他最先问道:“敢问殿下,您口口声声说着要对阿归负责,却不知您说的负责,陛下和皇后可知晓?”
“父皇母后尚不知晓,但公公若有不满,他们今晚就能知道。”
周璟承并不惧皇帝皇后知道他的打算,且不说帝后对他的私事本就很少插手,就算真要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了,他也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
他自认给出了诚意,殊不知这话听在时序耳中,实与威胁无异。
怎么?
他若不同意,太子就要请帝后出面逼迫吗?
时序气极反笑,猛地站了起来。
他呼吸急促,目淬寒光:“殿下中意阿归哪一点,奴婢叫她改还不成吗!”
“孤——”周璟承心头一震,“公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时序实是气急,一时口不择言,“殿下莫不是觉得,您堂堂天潢贵胄,能瞧上阿归,她及奴婢全家,就该感恩戴德,赶紧接受您的示好才对?”
“又或者不过一个太监的女儿L,从头到尾就没有说不的资格!”
“殿下,您又是什么意思呢?”
时序在深宫行走数十年,见了太多太多的惨剧。
寻常人家夫妻尚有不和吵嘴的时候,闹到最后和离放妻的也不在少数。
若时归日后只是寻个普通夫婿,哪怕是个官勋之后,夫妻俩真出了什么事,只要他在朝中一天,就能给女儿L撑一天腰。
可若她入了皇家,任凭他在外再怎么位高权重,除非他能做到挟天子令诸侯的地步,不然就必将受制于人,且入了皇家,可再没有和离一说了。
如果说他对女儿L成亲只是三分抵触,那对于她嫁入皇室,简直是十成十地抗拒。
她的宝贝女儿L以后可是要养面首取乐的,想要她与他人共事一夫?
做梦吧。
时序冷笑一声:“还是说,殿下能做到只娶阿归一人?”
皇室子弟嘛,总喜欢把开枝散叶看得比命还重要。
就像当今圣上,说是与皇后两小无猜、恩爱无间,可这也并不妨碍他尚在潜邸时就纳了妾室,登基后又连开两场选秀,近两年才停了下来。
他已经想好了。
只要太子露出一丁点儿L的迟疑,他就能抓住这个机会一口否决了去,日后还能将此作为把柄,在女儿L面前对其多多抹黑,绝不能对太子生出一点好感。
却不想,周璟承竟张口说道:“如果这是公公的要求,孤自当遵从。”
“哈?”时序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