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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不等他说完,时归就打断道:“不是阿爹的疏忽,跟阿爹没关系!”

“嗯?”时序一怔。

时归在他怀里挣扎两下,闹着要自己走,等被放下来了,又偏要把手塞进他的掌心,直到她的小手被熟悉的温度包裹,方才安生下来。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坐下来一次性倾诉个干净。

从府门到西厢这一路,她走得又快又急,险些被石子绊倒,多亏时序拽了她一把,然不等站稳,她又加快了脚步。

这闹得时序满心不解,只能迁就着她,等到屋里坐下再问。

“阿归这是……”

“爹!”时归凶巴巴地喊了一声,气势强了不过片刻,又软趴趴地落了下去,气愤被委屈不解替代,开口喃喃,“爹,我有一点点生气。”

“可是在官学碰见不好的事了?”这是时序的第一反应。

哪知时归摇摇头,转瞬又撞进了他怀里。

时序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着声音是没有什么异样,若非说与平常有什么不对,那也是不高兴和郁闷占多。

“今天那些人可真坏!”此话一出,时序恍然大悟。

只听时归继续道:“他们莫名其妙挡在我们家门口也就罢了,还阴阳怪气地辱骂阿爹,别以为他们说得文绉绉的我就听不出来。”

“我原本是想替阿爹骂回去的,可他们人太多,我一时胆小了……”时归有些懊恼,抬手拍了拍自己额头,“阿爹你别生气,若他们下回再来,我一定能鼓起勇气,”

“说什么他祖父无辜,那阿爹平白无故被他们找上门骂,阿爹就不无辜了吗?”

“他们怎么好意思说的呀……”时归越想越气不过,可任她挖空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太难听的字眼,只能把“坏”和“不好”翻来覆去的说。

透着一股难言的天真。

听着耳边连续不断的义愤填膺,时序只觉熨贴极了。

原就没在他心底留下多少印象的宋萧两家人,如今更是难以让他再泛起半分波澜,两家几十口,还不如时归的几句话有分量。

若说掌印被某某某欺辱了,听见的人多半是要怀疑说话这人莫不是傻了。

就连时一等人,面对挑衅了时序的外人,除了当时会有些许的愤怒,之后也很难在意。

时序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小太监,说句大不敬的,哪怕是到了宫里,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人能驱使动他,余下哪个不是恭恭敬敬。

以他现在的位置,除了名声难听些,真论实权了,整个朝堂也少有能及得上他的,不是想找死,谁敢与他生龃龉?

但——

面对时归的误会,时序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享受着这难得的护短,笑盈盈地看着时归,好半天才沉吟片刻道:“阿归是觉得,那些人错了?”

“总不能是阿爹错了吧?”时归鼓起嘴巴。

“那就好。”时归笑意不明,“是他们的错就好了。”

犯错嘛,人之常情,但犯错之人,总要受到相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