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袁白竹,今年19了。”
袁白竹上台弹吉他的时候跟场下腼腆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的手指在吉他上舞动,如同流水般自然,每一次触弦都带着力量与节奏,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激昂而深情。
一曲毕了,袁白竹收好电吉他重新坐回他身边,很有眼力见,迟尧刚叼起烟,擦燃的火苗就被一双素白的手捂着移过来,酒杯空了也很快续上。
迟尧心情不好,喝酒一杯接一杯,又有人续,更是没节制,红的白的都喝了一轮。
饶是他酒量极佳也扛不住,又一杯金酒灌下肚,脑袋终于有些昏沉发懵,视线模糊。
他放下杯子,没掌握好力道,杯底重重磕在卡座桌台,不小心撞到了小指。
“嘶——”
迟尧疼得酒醒大半,手抖着被袁白竹双手碰到嘴边呼气。
凉风痒嗖嗖的,疼痛被压下去,就这么慢慢吹了会儿 ,对方的唇似乎碰到了他的指尖,温热地摩挲。
迟尧迷茫地眨眨眼,有一瞬间几乎分不清此时垂头与他温存的人是陆鸣还是别的谁。
不自觉抬手抚了抚那人的头顶,毛茸茸的,像陆鸣总蹭到颈窝的手感。
陆鸣找到Nico酒吧内场时看见的就睡这幅刺眼的画面。
陌生男人捧起迟尧的手亲吻,迟尧默许地轻抚对方的脑袋,神情迷离、脸色酡红,衣领解开两颗,像是刚亲热完。
陆鸣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怒火滔天而起。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
仿佛钝刀割肉、如鲠在喉,阵痛几乎要把他的心撕裂。
这个男人凭什么?凭什么以如此亲昵的姿态留在迟尧身边?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个陌生男人推开,然后紧紧地抓住迟尧的手臂,“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尧被陆鸣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陆鸣的脸一半藏匿在阴影中,一半在闪烁的霓虹灯下,冷凝得可怕,唯有眼眸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
心中一紧,迟尧昏昏沉沉的大脑缓慢运转起来,滚了滚干涩的喉结,莫名的心虚让他敛合眉眼,避开视线。
“看着我!”陆鸣低吼。
腕骨传来隐约疼痛,陆鸣捏着他手腕的指节都泛白,迟尧都怀疑自己手要断了。
“你放开我!”迟尧试图挣脱陆鸣的手,但陆鸣却紧紧地抓住他,不让他离开。
“你为什么这样做?”陆鸣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迟尧看着陆鸣,心中一片混乱。
霎时间他想过很多,或许将错就错,趁此机会提分手,这是最轻松好办的。
可真的要这样仓促荒唐的结束吗?
迟尧犹豫了。
陆鸣把他整个人压进了卡座沙发里,捏起他下巴掰过去强迫对视。
那双凤眼眯成狭长的柳叶形状,漆黑幽暗的眼底映不出任何东西,威压铺天盖地,迟尧心颤地厉害。“我没有背叛你。”迟尧下意识选择了解释,甚至有些结巴,“我、我跟袁白竹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陆鸣冷笑一声,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刚认识就可以让他亲你的手吗?这么轻贱?”
陆鸣的话像针一样刺入迟尧的心中,细密沉重的疼,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伍子胥上前想把陆鸣拉开,却被挥开,袁白竹也焦急地站到旁边想解释什么,刚开了个头,被陆鸣一拳撂倒。
酒瓶酒杯在争斗中被扫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吸引周围视线,红眼上头的陆鸣最后是被两三个安保人员架着拉开,不服气地还在挣扎。
迟尧冲他喊:“够